呂氏在家裡待不住,一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大房跟二房吵完,又夫妻倆吵,她吵的頭疼,也對這個家失去了希望,她依舊記得大兒子對她造成的傷害。
以及阿酥給她的溫暖。
她走到久家,正好碰到去袁家吃飯的祖孫倆,她禮貌地問“我能進去坐坐嗎?”
袁大娘點頭,“來吧。”
今天炒了兩個菜,主食是白花花的饅頭。
跟這些老姐們在一起,呂氏有了食欲,她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感歎道“酥兒是個好孩子。”
隻是沒有一個好娘家,也沒一個好婆家。
久母手微微顫抖,艱難地說出幾個字“我能讓我那可憐的孫子一起過來吃嗎?久酥不是給你銀子了嗎?”
袁大娘臉色一沉。
放下手裡的筷子,她語氣不好地說“想也彆想,久酥交代照顧你,錢俊傑交代照顧你孫女,你孫子調皮鬨事,你兒子兒媳好吃懶惰,都把你和你男人留下的銀錢都敗光了,你還在乎他們乾什麼?”
呂氏也勸道“咱都一把老骨頭了,彆管他們了,我跟酥兒住一起時間很長,她心地善良,是非分明,隻要你跟久家脫離關係,她一定會接納你的。”
久母搖頭,哽咽道。
“我跟你不一樣,你跟久酥走,你家也不會翻天,你有一個將軍兒子,這輩子無憂,我要是走了,久貴怎麼辦?他們會活生生餓死。”
袁大娘冷嗤,直接道“你在不在,能起到什麼作用?”
久母神情落寞,放下手裡的筷子,抱起知淑,欲要離開道。
“以後,我們就不來這裡吃了,這是我們的命。”
——
授衣假還有兩日結束,不少學子提前返校了,在家學習沒氛圍,兩天衝刺一波,絕對能達到夫子的要求。
方遇和錢原明來約江璟。
久酥給三人準備了零食,江璟也帶著暖和的衣物,他將那件玄黑色鬥篷放在衣櫥裡,沒舍得拿。
在宿舍,一定慘遭毒手。
她道“好好學習。”
“好,等我考取功名。”江璟衝她一笑,他背起包裹,搭著方家的馬車一起去書院。
方遇碰了碰他的肩膀,問“喲喲喲,考取功名乾什麼?”
江璟輕笑,也不上他的當,緩緩吐出兩個字。
“當官。”
隻是他現在仍舊是流犯,沒有資格參加科舉,更彆提當官了,現在他隻能希望皇上網開一麵,他就能從泥沼裡爬出來了。
敵人見麵,四周都充滿了殺氣。
向科看著從馬車下來的江璟,有意無意地嘲諷道“現在這世道,流犯都能坐馬車,果然啊,小白臉就是不一樣。”
朱錢腳步一頓,哎,怎麼提前兩天來書院,也能碰到?
他輕飄飄道“跟你一樣,臉比鍋底還黑。”
蘭院長站在書院門口。
沒有人再敢出言不遜,都憋著一股氣,跟院長客客氣氣打招呼,進了宿舍,用功學習。
燕夫子笑道“真有活力啊,今年考試第一會是誰呢?”
蘭院長猜測道。
“要麼是江璟,要麼是向鴻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