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的手筋挑斷已經成了事實。
大夫無力回天,從此以後,他就成了廢物,丘識數惋惜,但他知道這件事處理不好,後果會很嚴重。
丘識數道“你可知,皇上已經命久酥為鹽運使,江璟協助。細鹽對國家有多重要,陳將軍在邊關多年,難道不知道嗎?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這番話,透漏著詭異。
什麼鹽運使?什麼細鹽?
白落雪問“皇上封久酥為鹽運使?她可是女子。”
丘識數眼睛裡透漏著長輩對晚輩的讚賞,點頭道“確實是皇上登基以來,第一個女官,所以,你們知道皇上這次有多重視嗎?”
白落雪嫉妒瘋了。
憑什麼?從今往後,她竟要對著久酥行禮,“江璟讓我們如何,我們都同意。”
久酥冷冷道“讓他死呢?”
“我又沒弄死他!”陳兆臉上布滿陰霾,咬牙反駁,在邊關打仗時,鹽水是必需品,而那細鹽是什麼鬼?
皇上當然重視!
他是靠嶽父才能到了現在這位置,如果被皇上知道,他破壞了皇上的大計,恐怕會死得很慘。
久酥目光落在陳兆的手上,隨後朝丘識數躬身“他挑斷了阿璟的雙筋,我要他雙筋,合情合理,一點兒也不過分!請侯爺做主。”
丘識數心中的天平已經完全傾向久酥一側。
僅憑細鹽,就足以榮華富貴,更何況,還有許多經商頭腦,他不再猶豫,“陳將軍意下如何?”
陳兆深吸一口氣,抗拒道“侯爺,我乃將軍,還要上陣殺敵,若是雙筋被挑斷,該如何報效國家呢?”
丘識數淡漠一笑。
“徐國最不缺的就是將領,你的老丈人白老將軍,身體還很健康,還能上陣殺敵,但細鹽乃國家大事,不可或缺,陳將軍若是真想報效國家,那便求得久姑娘,哦,不,久大人的原諒吧。”
他站的繃直,一點兒也沒有給陳兆留顏麵。
一個獵戶出身的將軍,竟如此囂張,皇上見了勢必也頭疼,被厭惡早晚的事情。
陳兆驚恐,早就聽說朝廷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如今,他也算是有所體會。
難怪江家沒有殺人害人,卻成了流犯,皇上一怒,血流成河,更何況他還沒有見過皇上。
“久酥,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當了一年的夫妻,難道連一點恩情也沒有嗎?”
“有名無實,提這個你不覺得好笑嗎?你要念著恩情,還沒和離就在外麵找女人,還有了孩子。”久酥一頓,繼續道,“而且,當年是我救了你,應該是你對我有恩情吧?何必恩將仇報?”
就是沒想到。
古代人報恩的方式就是,把女人困進一個院子裡,獨守空房一年,再看到丈夫帶回一個女人。
原主為了守護清白,誓死不嫁田老爺。
陳兆為了升官發財,當這個勞什子將軍,娶了彆人。
男人低頭,語氣極其卑微道“久酥,換一個吧,我身為將軍,手挑雙筋,決不能如此!”
久酥冷聲“關我什麼事?”
丘識數小聲道“久姑娘,其實他身為將軍,處死一個平民,確實無傷大雅,而且是在聖旨未到達之前,你看,懲罰減半如何?”
聽此,久酥的心情極差。
憑什麼?她很想問憑什麼,但不能。
這封建禮教太可怕,幸好,幸好她能治好江璟斷筋之痛,十顆複筋丸是財神爺給她最好的財富。
她抿嘴,“那就挑斷右手,這件事情,便既往不咎,細鹽一事,我也會儘力研製。”
丘識數道“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