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楠身體癱軟,雙手支撐跪在地上。
額頭上的汗珠滑落,他內疚道“我們從縣城回來,下了一晚上的雨,路上又滑又濕,屬下駕馬車,馬車…側翻了,夫人摔著,流了很多血。”
陳兆閉上眼睛,聽他繼續說。
陳兆流下兩行眼淚,“夫人說,不用我承擔責任,隻要把責任推給久酥就好了。”
鄭柔兒推開門,感受到陳兆的怒氣。
她緊張又慌亂問“昨晚上,夫人一晚上沒回來,你們住哪兒了,中午去找人了?”
“我…”陳楠抿嘴,臉上泛起掙紮之色。
陳兆冷聲“說!”
陳楠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與將軍出生入死的情誼,以及芳菲嬌軟的身子,這兩股畫麵不停地交織在一起。
將他的心不停地揉搓。
“昨晚,夫人去了久府找江璟,沒找到,打聽到書院,中午便去了。”
“賤人!真是賤人!他們乾了什麼?”陳兆怒意直衝大腦,他猛地拍在桌上,“啊!好痛!說,他們在乾什麼!”
男人立馬握住右手,身子彎著,推開上前的女人,眼睛陰狠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人。
陳楠舉著手,想扶將軍,又放下手,撇清道“夫人沒乾什麼,當時久酥也在,屬下在門外,具體發生了什麼,並不知情,但好像吵起來了。”
還用想嗎?
肯定是白落雪吃久酥的醋。
陳兆忍著手腕處傳來的痛意,推開側臥的門,推開上來阻攔的芳菲,直奔床上捂著肚子呻吟的女人,心情更加煩躁。
女人的難受,在他眼中是偽裝。
“白落雪,為了一個男人,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是嗎?那你給我滾!滾!”
她被拽起來,連人帶被都被扔在了地上。
白落雪疼得不行,還在流血。
芳菲抱住小姐,跪在地上,質問“將軍!小姐身體不舒服,您為什麼要這樣,難道,您有了鄭柔兒就忘記小姐對您的好了嗎?”
陳兆伸手憤怒地指著她們。
“你們主仆兩人還真是會說,這賤人去找江璟,在路上掉了孩子,還誣陷給久酥,要不要臉?白落雪,你賤不賤,江璟都不喜歡你,你還上趕著去找!白府出來的人,也不過如此!”
人都是可以被罵,但聽不得彆人罵家。
白府在盛京,可謂人人都想擠破腦袋進入的地方。
被陳兆說得如此不堪,白落雪如何忍得了?她臉色蒼白,眼睛帶著恨意,看向陳兆,都是這個男人的出現,讓她錯過了跟江璟的重逢。
“那你呢?隱瞞有妻的事實,等我把你介紹給父親後,你才同我說你有妻子。
回來就休妻,我以為你對我還算好,可你常常去花樓玩女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肮臟的心思,現在直接把人帶到家裡來了。
你就是個低賤的獵戶!本就配不上我!該滾的人是你!”
這些藏在心裡的話,在這一刻,全都吐露。
夜裡,狗嗷嗷叫。
陳兆緊握拳頭,強壓著手上和心裡的痛,踉蹌地挪動腳步,“我是獵戶,可今時不同往日,我還是將軍,我可以給你一紙休書!”
嗬嗬。
白落雪冷笑一聲。
就連芳菲都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