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寧紈點頭。
三弟壞毛病很多,但終歸沒有賊膽。
如果他真的參與了這件事情,那這十七年,黎逢河根本不敢見他,早就露出馬腳了。
“既如此,那便寫一封休書吧。”
“我寫!”黎逢河害怕大哥,他咬牙,命人拿來了筆墨紙,趴在地上,開始寫休書。
失去一個女人而已,還是個總是惹事的女人。
反正他有很多女人,隨便一個都溫柔似水。
“不能寫!”
房蓮椒跪趴在地上。
他寫一封。
她撕一封。
直到地上堆滿了白紙碎片。
久酥看不下去了“到底寫不寫?不寫報官了。”
黎逢河咬牙,看著女兒道“把、把這毒婦綁起來!”
終於,能好好寫休書了。
聽著房蓮椒一會兒罵罵咧咧,一會兒苦苦哀求,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子捅開了,再怎麼說,也是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老夫老妻…
怎麼不讓人難受?
“拿著吧,從今以後,你我嫁娶,各不相乾。”
房蓮椒被綁著,想衝上去,一口吃掉“我不!”
黎逢河趕緊往後一縮,將休書遞給女兒。
“這件事情,妍兒就彆參與了,天黑了,快回夫家吧,蓉兒和麗兒,你們去一趟房府,把事情說明白。”
三人福身,哄著勸著,帶房蓮椒走了。
久酥疑惑,為什麼她們不給房蓮椒開口,易徽似乎察覺到女兒的疑惑,她小聲道“她們都不喜歡這個母親,總覺得給她們丟人了,再者…她們更在乎侯府庶女的身份。”
侯府庶女的名頭,比外麵那些小門小戶的嫡女還要受歡迎。
“原來如此。”久酥點點頭。
隻是才一封休書和挨打,怎麼能解心頭之恨,可看著母親滿意的笑容,便將這份仇恨藏在心裡,她不相信房蓮椒是坐以待斃之人。
房蓮椒再次出手之日。
便是死無葬身之時。
祠堂清掃,長老留下了黎家三兄弟,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久酥扶著母親先回府院子。
黎長老歎氣“我們黎家這幾年不停衰敗,好不容易出了個厲害的女官,你們可不要斷了她的官途。”
“……”
黎逢湖神情淡然的離開。
院門口還有幾個人。
黎寧紈看著一直跟著他的三弟,他淡淡道“你想給房蓮椒求情,是不可能的事情,本侯沒要你們性命,已然實屬不易。”
“我不是要給她求情。”黎逢河後撤一步,拱手作揖,“大哥,我有兩件事要求您,侄女找回來了,可我院中卻沒有妻子了…”
黎寧紈語氣依舊平靜“那你節哀。”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我院裡的姨娘,抬為夫人…”說到後麵,黎逢河羞愧地都不敢看大哥的眼睛了。
“隨意。”黎寧紈道,“你府中的事情,你處理就好,隻要不要過火。”
黎逢河笑容頓時揚起,他見大哥要走,趕緊擋在前麵,說“我、我還有一事,想求大哥,能不能讓侄女幫忙給我驗個親?”
黎寧紈皺眉“驗親?你有私生女?”
黎逢河搖搖頭,“是我和黎語蘭驗親。”
說著,還看了一眼站在院門口的胡薛夫婦。
黎寧紈會意“我女兒又不是做慈善的,一百兩銀子一次,隻是,她就算是你的女兒,也不能入侯府,否則,你們就獨立出府,我們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