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妄的到來,倒是緩解了兩方的僵局。
解剴鬆了口氣“宋賢侄怎麼有空來都察院了?”
蒯文石握緊拳頭。
他不滿地道“他倆相識,肯定是一起來救侯爺的,他們想亂了都察院的法,將都察院狠狠地踩在腳下,這樣全天下的刑案就由大理寺和刑部抉擇了。”
“閉嘴!”解剴皺眉嗬斥。
傻子都能看出端倪,刑部尚書都還未開口說來此地有何事,這右都禦史就一直潑臟水,難道他真的動用私刑了?
即使侯爺被抓,可那也是身份尊貴之人。
“不過今天都察院確實熱鬨。”
宋妄道“若我們隻是小輩,那確實是鬨事,可解叔有沒有想過,我是刑部尚書,江大人乃大理寺卿,來此地,無非隻有一個目的。”
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三司對峙的畫麵了。
解剴揮手,讓護衛離去,他道“你是說,都察院有冤假錯案,你們要插手,是嗎?好,本官倒要看看誰敢在這裡亂傳命令,動用私刑,連本官都不知道,竟然同時驚動了兩位大人。”
蒯文石忙道“大人,不能讓他們去,要不然都察院的臉麵何在?”
“早就沒了!”解剴胸膛上下起伏,氣道,“本官若是失職,自去請命革職。”
牢獄,獄卒看到這麼多大人一起來,瞌睡蟲都飛了,這輩子哪兒見過這麼多活的大人啊,他點頭哈腰地打開門,才想起,裡麵令人窒息的畫麵。
他想攔,卻不敢攔。
他摳著手,害怕道“大人,怎麼辦?”
蒯文石給了他一巴掌,揪著獄卒的領子說“廢物,連拖延時間都不會,就你會獻殷勤?還不趕緊去將這件事告訴王爺!”
聽到大人喊他,他擠出笑臉。
“哎!來了!”
解剴驚得手都在顫抖,就連江璟和宋妄闖進牢裡,他都沒反應過來,直到侯爺被扶了出來,撲麵而來的血腥味,讓他清醒,他趕緊跪在地上。
“侯爺,下官該死!”
黎寧紈撐著一口氣,直起腰,嗬嗬一笑“我哪裡是侯爺了,是都察院的重犯,右都禦史下手可真重啊,差點要了我的命,不過,這東西要是簽了,怕是真要命了。”
白紙黑字上沾染了血跡。
解剴看完,都要嚇破膽了,因為這就是嚴刑逼供、屈打成招的罪證!可他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啊,他著急解釋道“下官一向尊敬侯爺,萬萬不敢如此,一收到您被舉報的事情,下官就著手調查此事,就是為了還侯爺一個清白啊。”
他滿臉疲倦,不像假的。
更何況江璟來的時候,確實看到他一直在核對信息,這個左都禦史名聲也不錯,公平公正處理過不少案件。
黎寧紈道“本侯信你,可這身上的傷,又作何解釋?”
“下官一定還您一個公道。”解剴看向一旁,“右都禦史,這是不是你下的命令?你竟然私自動用私刑,還將本官放在眼裡嗎?”
原來再三阻撓江璟,是怕被發現真相。
他差點還將江璟趕出去,他真是太傻了!
蒯文石大喊“冤枉啊,下官哪裡敢,一定是旁人不認識侯爺,當成了重犯,才動用了大刑,等此事水落石出後,下官一定救出擅自做主的人,三跪九叩去侯府認罪。”
突然。
獄卒跑進來,跪在地上,悄悄看了一眼蒯文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