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鄰看著沈有清這激動興奮的樣子,忽然有那麼一點明白父親了。
他說篡位可能隻是威脅一下父親,並不一定會去實施,但沈有清……她說篡位那是真得想要乾!
如果沈家的少主不是他……
瞬間得出結果的沈卻鄰眼神複雜,他就那麼望著沈有清。
她可真是個大孝子。
“不是你說要篡位的嗎?你什麼眼神?”沈有清斜睨了一眼沈卻鄰。
沈卻鄰開口,“我有一個問題,如果沈家的少主不是我……”
“那我如今肯定是沈家家主。”沈有清不禁仰起頭來,一臉驕傲。
但凡她是沈家的少主,這第一件事就是聯合舅舅送父親下台,然後她繼任家主之位。
第二件事就是將沈秋落逐出家門,然後讓沈家上下全力追殺沈秋落!
唉~彆說,這麼一想還真是……
沈有清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沈卻鄰。
還是想想就好,誰讓少主是沈卻鄰呢。
沈卻鄰抬手拍了拍沈有清的肩膀,“難怪父親不親近你,我算是懂了。”
就沈有清這“孝順”程度,父親沒翻臉不認女都是慈愛了。
“彆瞎擔心。”沈有清拍開沈卻鄰的手,語氣滿是無所謂,“父慈子孝那一套真不適合我和父親,他不自在我不舒服。”
在沈卻鄰的目光下,沈有清擺了擺手,“倒不如像如今這樣,他用資源供養我成長,我用實力回饋他和沈家。”
比起感情,有時候隻說利益或許更可靠。
就比如之前的事,父親明明是想要偏心一下沈秋落,可因為她背後有一個月家撐腰,利益大於一切的父親隻能舍棄沈秋落。
沈有清毫不避諱的開口說道,“我或許更適合在月家,純粹。”
沈卻鄰抬手揉了兩把沈有清的腦袋,“沒事,你有我。”
在他這裡,沈有清永遠不會被放到天平兩側去衡量選擇,隻要有沈有清,她就是唯一的選擇。
那道清冷乾淨的嗓音很是認真,像是保證又像是在承諾。
“頭發亂了。”沈有清沒好氣的給了沈卻鄰一爪子,“你手欠?”
雖然很感動,但並不妨礙她動手。
沈卻鄰將沈有清摁到一邊坐著,自己則是站在她身後,“老實坐著,我給你重新綰發。”
沈有清一聽這話差點沒彈起來,“你不行!”
她可不想梳個頭被扯掉一把頭發!年紀輕輕禿發像什麼樣!
“我都沒上手你就知道我不行?”沈卻鄰的掌心貼在沈有清腦袋上。
挨了一巴掌的沈有清憋屈極了,身體不得不老實巴交的坐著。
一旁的簫刻望著這兄妹倆,隨即看向沈有清。
看著憋屈卻老實的沈有清,有些擔心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
“你說說你,整天就是一個大辮子,簪釵是一根不用。”沈卻鄰一邊梳發一邊開口嫌棄,“你那幾位師姐哪個不是環佩叮當,你就不能學學嗎?非得當個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沈有清抬手捂住耳朵,毫無疑問,她又挨了一梳子。
“這不是因為簡單又方便嗎?”沈有清給自己辯駁了一句,“有那個時間不如去鍛體修煉。”
沈卻鄰哼了聲,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柔順墨黑的發絲,靈巧又細致。
第一次綰發的沈卻鄰有些生疏,可手中動作卻是很輕柔小心,不會扯到沈有清的發絲。
沒一會兒,一個簡單的單刀髻就梳好了。
“簪釵。”沈卻鄰開口說了一句。
沈有清拿出一把簪釵給沈卻鄰挑選。
沈卻鄰給她戴好簪釵,隨即用一條刺花發帶將她披在身後的青絲紮起來,避免她嫌礙手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