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影略顯詫異的目光看了一眼沈有清。
她怎麼會在省悟峰的宗祠裡？
沈有清側目斜睨了一眼江沉影，像是在說你看什麼？
江沉影收回目光，走到張右禮身邊，而後開始自覺的添燈油、更換燭芯。
張右禮看了眼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的沈有清。
“在那個時代，魔修橫行，那時的修仙界天災人禍不斷……”
張右禮威嚴渾厚的嗓音徐徐，那一段曆史隨著他的講述宛若畫卷一般在沈有清眼前展開。
沈有清聽得認真。
等張右禮說完之後，沈有清若有所思的開口，“張宗主，為何如今極少見到魔修？”
在不逢先祖的那個年代，魔修橫行。
可如今這個時代，魔修寥寥無幾。
這中間是發生了什麼？
“無儘海知道嗎？”張右禮問。
熟悉的地名讓沈有清緘默了一下，片刻後‘嗯’了一聲。
傳言，無儘海的儘頭是魔界。
以前她總覺得這是傳言，可後來才知道這是事實。
上一世修仙界與魔界的數場惡戰就是在無儘海，最後她也是死在了無儘海。
“無儘海不是海，而是一方死地。”張右禮簡單的說了一下，隨即開始講述曆史，“在不逢先祖的那個時代，魔修被殺得退到了無儘海的儘頭，在那邊盤踞。”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聽得沈有清熱血沸騰。
“就此之後，無儘海出現了守護界，隔斷了修仙界和魔界。”張右禮看了眼沈有清，“修仙界就此開始太平，直至今日。”
沈有清看著張右禮深邃威嚴的目光，總覺得他應該是知道了什麼。
張右禮微微仰頭看著那些靈位，“如今的修仙界，如今的親傳……唉……，太平世道雖好，可這也養出了一群軟骨頭，居安思危的警告，又有多少人記得。”
“張宗主是指那些見到魔修扭頭就跑的弟子嗎？”沈有清清冷的聲音響起來。
張右禮收回目光，看著板正清冷的沈有清，“隻是築基的魔修就讓他們抱頭鼠竄，若以後真的與魔界有惡戰……”
說到這，張右禮是止不住的搖頭。
內門弟子如此還能勉強理解，可親傳弟子也是那個樣子，簡直是叫人失望至極。
“我會衝在前線，我會用命護住修仙界。”
清麗悅耳的聲音毫不猶豫響起。
張右禮和江沉影倆人齊齊看向沈有清。
那認真堅定的樣子，叫人不禁覺得若有那麼一天，她定會像說的那般去做。
“這個世道確實容易養出軟骨頭，可軟骨頭也能變成硬骨頭。”沈有清一字一句緩緩開口，“或許真的到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會硬挺起來。”
五宗親傳，幾乎全部戰死。
五宗弟子死傷無數。
他們現在或許沒有那麼好，可在未來，他們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希望如此。”張右禮看著堅定從容的沈有清，心裡複雜，說不上是遺憾還是其他。
……
回到二戒峰，已經快要到午時。
在院子空地處練劍的沈卻鄰見沈有清回來，停在手裡的動作問了句，“大早上跑哪兒去了？”
“去了一趟省悟峰。”沈有清開口回答。
沈卻鄰詫異。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兄妹倆回頭看過去。
門口處的謝長宴冷漠開口，“師父讓我轉告你，有空可以去藏書閣，這個是令牌。”
沈有清走上去，從謝長宴手裡接過令牌，禮貌開口，“多謝。”
“藏書閣內禁吵鬨、禁火，所有書籍不可外帶。”謝長宴冷冰冰的開口。
沈有清嘴角微微一抽。
誰家好人會帶著火去藏書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