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清從回憶裡抽出思緒,側眸看著身邊的男人。
坐在一旁的男人手持肉串翻烤,隨性又接地氣,優越的側顏在火光的照耀下少了些清冷,增添了幾分溫和與賢惠。
她已經記不清那個人的容貌了,那段記憶就像是被霧氣蒙住了一般。
而且……
如果不是簫刻提起這件事情後她猛地一下子回想起來,隻怕她會真得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修士的記性不差,更何況是她。
那麼,自己為什麼會逐漸淡忘掉這件事呢?
……天道麼?
在簫刻微微側眸看來的時候,一股說不來的熟悉感覺猛地一下子竄上來。
沈有清話不過腦,脫口就問了一句,“師兄,你會跳舞嗎?”
簫刻愣住了。
他,跳舞?
簫刻將烤熟的肉串遞過去,清冽的聲線不徐不疾,“我不會,但若是清清想看的話我可以學。”
難道在那幾個斷斷續續的片段裡,月下起舞的人不是清清而是他?
這倒也是有可能的。
沈有清手裡那一串正好吃得差不多了,她接過肉串繼續吃。
等等!
不對!不對不對!
簫家的子嗣極為單薄,上輩子的簫家隻有簫宥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簫二公子簫刻!
那,現在的簫刻是誰?!
月下起舞這件事就像是一個線頭,沈有清抓著這個線頭一扯,被藏匿在霧氣之下的記憶隨之浮現上來。
上輩子不存在的簫刻、被逐漸抹去的那段記憶、還有那個已經記不清麵容的男人。
他是誰?他叫什麼?
上輩子的那個人和簫刻之間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沈有清猛地看向簫刻,銳利的目光透出探究。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那個人和簫刻是一個人。
想到秘境之中有留影石,沈有清將想要問出來的問題咽回去。
這裡不是詢問的地方,等出去之後,她定要好好問一問!
簫刻望著沈有清忽然鋒利冷冽起來的目光,輕聲試探著開口詢問,“清清,怎麼了?”
他好像沒有做什麼讓清清不開心的事情吧?
放鬆自在的男人繃直了背脊緊張起來,腦子裡快速回想著自己近期都做過什麼事。
“……沒事。”沈有清收回目光,吃烤肉都吃出了幾分心不在焉。
那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很奇怪。
熟悉、親昵……對自己來說就好像是一個蠻重要的人。
所以她想迫切的找到一個答案。
簫刻想多嘴詢問幾句,可見沈有清的樣子,他也就沒問。
秘境內遍布留影石,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等出去之後,他得和清清好好聊聊。
吃了幾串肉串後,沈有清忽然站了起來。
簫刻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難道是他之前的問題冒犯到清清了?
簫刻陷入反思,準備認錯。
“我教你。”
清冽的嗓音落下,沈有清走到了幾步外。
她回憶著記憶中的畫麵,緩緩跳出一支僵硬的祈福舞。
如果忽略那極為生疏、僵硬的舞姿,這畫麵勉強能算的上是唯美。
但,沈有清的舞姿……全靠她那張臉硬抗!!
秘境外的月時好看著看著就擰起了眉頭,最後默默移開目光。
看得人眼睛疼!
不是,衿衿看著也不像是四肢不協調啊!
怎麼這一跳舞就……就像是四肢尚未被馴化一般。
胳膊是好胳膊,腿也是好腿,就是沒有一點配合與美感。
不是,就她這個舞姿,她是怎麼敢說出教人這種話的?
這不是誤人子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