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家成了你結義兄弟的好寡嫂,莫要說做側妃,連這宮門,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邁進來了。
謝遲笑得甚乖,“娘您放心,兒子死過一次,已經學會了。想要彆人聽你的話,光對他們好還不夠,最重要的,是要讓他們怕你。”
隻要他足夠強大,足夠令人畏懼,這世間,便沒有做不成的事。
兩人母慈子孝的一派溫馨光景。
沈嬌有些乏了,“行了,你去吧,一切都按計劃進行。”
“是,娘。”
謝遲轉身要走。
“對了,你與阮清如何廝混,我不管。但是大朝會上,你答應我的,必須說到做到。沈家的死士,隻會效忠大熙未來的新帝。不要讓自己再一次成為棄子。”沈嬌眸子裡閃著寒光。
謝遲回眸,像一隻聽話的小狗,“娘,您放心,不要說三個鄰國公主,您想要十個,兒子都會一股腦地給您娶回來,她們若是不嫁,兒子便搶。兒子真的已經明白了。”
“嗯,下去吧。”
“兒子告退。”
謝遲笑眯眯轉身,臉上的可愛笑容唰地又黑又冷,成了三九天的古井底。
心情不好,想要阿阮。
他徑直回東宮,半路又遇到皇後宮裡的女官晚霞在等著。
“殿下,皇後娘娘請您過去,說說後天七夕節的事。”
“嗬嗬,賞花的事,孤不懂,你去回母後,一切請她做主。”謝遲笑容可掬。
晚霞卻不走,“娘娘還說,許久沒見殿下過去請安,甚是想念,不知殿下都在忙什麼。”
謝遲新封太子,董皇後這是挑理了。
董後是繼後,膝下無子,皇帝正因為她沒生兒子,才立她為後,以保原配嫡子的太子之位。
卻不想,防來防去,防不過謝遲這個土匪。
他就著文昌侯府被屠的風波,順路將微服私訪,正在返京路上的太子,也一道給宰了。
謝遲無奈,又專門走了一趟鳳坤宮,陪著董後喝了一盞茶。
董後將幾個親近老臣那邊送來的女兒畫像,給他一一看過,兩人順便點評了幾句。
謝遲笑眯眯:“都不錯,兒臣都喜歡,全憑母後做主。”
如此耽擱了一會兒。
他從鳳坤宮出來,沒走多遠,又遇上太後宮裡的嬤嬤。
皇後有心將自己族中女子塞給太子,太後又何嘗不想?
於是,謝遲又被迫去了太後宮中,看了好幾卷女子畫像。
“好好好,行行行,全都非常美貌,孫兒都非常喜歡。”
他陪著太後敷衍了好一會兒,又耽擱了些時間,才好不容易脫身。
等謝遲回了東宮,就急不可待地去找阮清。
“阿阮,清清,孤回來了!”他興衝衝地到處找她。
有了今日母妃的一番話,她總該不會推三阻四地不見他了吧?
他就想等著,看她如何為他吃醋,看她拿出對付他的勁兒去對付那些高門千金,幫他掐了外麵一叢一簇的爛桃花呢。
他要跟她死死綁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可是,進了寢殿,就見青瓷跪在地中央。
“人呢?”謝遲臉上少年郎般地興奮,瞬間唰地沒了。
“奴婢該死。”青瓷叩首請罪,“奴婢留不住阮姑娘。”
她又回那個破侯府去了!
空氣靜了一瞬。
咣!嘩啦啦——!
謝遲回手,將手邊的一隻博古架子給推了。
滿架的珍稀瓷器,掉了一地,摔個粉碎。
這一聲,莫要說青瓷將頭伏得更低。
連殿外忙碌的,路過的所有人宮人,全都呼啦啦原地跪下。
謝遲鎮定了一下,咽了這口氣,重新恢複了東宮太子的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