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回來了。”阮清幫他將肩上輕甲去了,又用清水濕了布巾,遞過去。
“船上的水寶貴,要省著用,不方便每日沐浴,殿下先淨手,喝杯茶,待會兒我去叫人燒點熱水過來,擦擦身上的汗。”
阮清轉身要出去,卻被謝遲大手抓住小細胳膊,給拉了回來。
他坐下,將人拉坐在腿上,擦了手,甩手丟了布巾,“跟孤說說,你今天都乾什麼了?”
阮清明眸嫵媚,“沒做什麼,就在這兒乖乖等殿下回來呢。”
“哦。”
赤練明明看見她滿船轉了不知多少個圈兒,結果她說就在這屋裡乖乖的。
到現在,她依然沒有一句實話!
謝遲頓時一肚子火,“阿阮,你說,落英島那一夥子人,怎麼處置才好呢?”
“殿下事事都有籌謀,何須問我?”阮清聞著他身上全是汗味,“我先去叫些熱水來。”
她剛要起身,又被他拉著坐了回去。
“阿阮,沈玉玦對你好不好?”他這話,分明就不是滋味。
阮清頓了頓,似是思忖了一下,“回殿下,沈公子對我,尚算是善待。”
謝遲壓在她腰間的手,就沉了一下,“哦?有多好?說來聽聽。”
“他……,將親手做的衣裙,借給我穿,一日三餐,不曾短少,上島之後,也有將我妥善安置,不被人打擾。”
“就這麼多?沒彆的了?”
阮清想了想,“沒有了。”
謝遲的頭,從一邊,慢悠悠地偏向另一邊。
合著你的吃穿住用,孤曾經給過的,都是狗屎?!!
“你去叫水吧。”
他放開雙手,眸子看著阮清走了出去,一轉身,就去床頭,把她剛才藏的東西給翻了出來。
一條紫粉色的男人褻褲!!!
她到底是有多舍不得沈玉玦,從他的島上逃出來,還要去他住過的房裡,找他的褻褲藏在床頭,留作念想?
沈玉玦這個娘炮!
穿什麼特娘的紫粉色褻褲!!!
騷!浪!賤!!!
謝遲正想將那褲子撕了,門外,阮清回來了。
他胡亂將褻褲塞回床頭。
阮清進屋,懷裡還抱著一疊嶄新乾爽雪白的衣裳。
“赤練大人說,殿下出來的匆忙,不曾帶替換的衣裳,我今日在船上尋到些新製的衣物,不曾有人用過,看著尺寸也蠻大的,估計殿下能將就一下。回頭您身上這套我且洗了,晾乾也好替換。”
她等熱水送進來,按部就班地準備服侍謝遲更衣。
謝遲眸子就盯著她,看著她忙。
等底下的人都出去,阮清褪去外衫,挽起衣袖,將一桶熱水分成兩份。
謝遲那一份多一些,她自己留的少些。
“殿下,寬衣吧。”
謝遲又由著她去了上身的衣裳,看著她用布巾沾了熱水,替他擦拭身子。
她的小手,從他的肌膚上劃過。
布巾上的水,淅淅瀝瀝順著肌肉的線條滾下。
若是換了平時,這等親近,謝遲才不管什麼水寶貴不寶貴,立刻撲倒她,狠狠要她。
可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那條紫粉色的大褻褲!
“阿阮,落英島沒有補給,島上人數近千,再加上大部分淡水被你下了毒,他們熬不過七天。”
阮清的手停住,想了想,“其實有些人,不至於死命,殿下若是慈悲,得饒人處且饒人,也是功德一件。”
“你希望沈玉玦活,還是死?”他緊接著問。
阮清猶豫了。
若說死,沈玉玦對她即便不算有恩,也是有過施舍,不論動機是什麼,皆不至死。
可若說活,沈玉玦若是從落英島活著出來,決計不會放過她。
“殿下決定吧,妾不知。”
“那便是死。”謝遲盯著阮清的臉,不放過她一絲一毫表情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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