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魄到這般地步,還不忘倔強。
那邊矮樹叢後,輕輕動了一下。
阮清從裡麵走出來,來到他麵前。
連城看她一身蠻人囚衣,慘笑:“看來,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咱們也算是同命相連。”
“未必。”
阮清彎腰,撿起連城之前被扒下來的衣裳,去了樹後。
東陽王子的袍子上,被糊了許多尿泥,一股濃重的腥臊味。
但是,為了防止南啟的副將再找一條狗來,她忍了。
等從樹後出來,她已經將身上死囚的白衣換掉,之後,又彎腰,在連城懷裡摸。
連城懶散歪著,也不抗拒,由著她把他摸了個遍。
阮清好不容易,終於從他後腰摸出一塊象征身份的腰牌。
“多謝。”
她說完起身,丟下連城,朝著南啟副將來時的方向走了。
連城看著她的背影,“喂,你真的就不管我了?”
阮清不理他。
連城隻好背倚著樹苦笑。
原來她冒險來救他,就是衝著他身上的衣裳來的。
“好啊!熙朝的女人,比男人還壞,還可惡!”
……
遠處,謝遲頭戴黃金麵具,獵殺北蠻死囚,如剁瓜切菜。
那些蠻人,老遠見黑衣金麵之人,有的居然連逃都不會逃了,隻直挺挺跪下,虔誠等著金麵死神收割自己的頭顱。
他們眼睜睜望著他一人一騎,黑衣黑馬,如風一般掠過。
快刀揚起,頭顱落地。
號角聲,便是又是一聲長鳴。
太子殿下領先南啟白將軍十顆人頭。
謝遲正殺得興起,忽覺身後林中有人,嗖地馬上回身,弓已拉滿,卻見是朱砂急火火地來了。
“殿下,是我。”
“來做什麼?”
“阮姑娘被雀翎公主帶進獵場了,屬下遍尋不著,生怕殿下這邊興起,給誤傷了,特意……特意來……”
他話沒說完,謝遲已經打馬從他身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