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但結交了姐妹,卻還能堂而皇之地一同出去散心,實在是……有些不真實。
“好,我去。”
梁雁止開心,蹦蹦跳跳走了。
阮清抬眼,看著她的背影,無憂無慮,令人羨慕。
卷庫一直整理到深夜。
阮清將所有人都遣散後,還在一個人收尾。
事情要麼不做,做了就要做好。
她的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
不但將桌椅和地麵全部擦拭乾淨,還一列列書架重新檢視一遍,將彆人不小心放錯了地方的卷冊也拿出來,重新歸位。
這會兒人正踮著腳尖,一隻手抱著一摞書,另一隻手費力地想把一本卷冊放入最頂層去。
有點夠不著,又懶得再搬椅子來。
身高就差那麼一點點。
阮清正努力讓自己再長高一點時,忽然,細腰被身後一雙大手鉗住,把她給舉了起來。
“現在夠得著了?”謝遲又悄無聲息出現在她身後,還笑眯眯將她放在肩上坐著。
“殿下的傷還沒好,又不疼了?”阮清麻利將書放上去,想從他肩上跳下來。
“阿阮包治百病,早就不疼了,再過兩天就全好了。”
他扶著她的腰,將她放下來,又兩手一撐,將她堵在書架前。
“毒婦,真是哪兒都不妨礙你殺人。”
“她說難聽的話,我不愛聽了……”阮清背靠著書架,低著頭,糯糯道。
這殺了人,怎麼還委屈上了?
謝遲越來越覺得,出了深宅大院後的阮清,更猜不透,更有意思。
他壓低聲音嗔她:“之前是誰說不讓江疏他們動手的?合著你是想自己來?在宮裡明目張膽地殺人,你哪兒來的膽子?”
阮清抬眼,明眸深處,波光湧動,有恃無恐,“自然是殿下給的。”
她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尖,搬了一整天的書,指甲不小心都裂了,“我本來想給她一條活路的,但是她拿你的清譽來威脅我。”
頭頂上靜了一瞬。
“所以,阿阮是為了我?”謝遲的聲音,忽地意外溫柔。
阮清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謝遲鼻息裡輕輕一笑,捏她下巴,“嫂子還真是人美心善。”
他又提這茬兒,又使壞。
“你討不討厭?”阮清打開他的手。
“不討厭,如何讓你惦記我?”
他將她抱起來,方便不用躬著身子就可以吻到她的唇。
“殿下當心點,隨時有人來的。”阮清軟軟地推他。
“你在這兒殺人都不怕,還怕給人看見?”他呼吸變得緊迫。
一沾上她,他身體裡就如有躁動的天雷地火,根本壓抑不住。
阮清被欺負著,還要軟軟地問他:“這個月的廟會,我想與梁大人一道去大相國寺走走,殿下允嗎?”
她破天荒地,第一次會提前告訴他,她要去哪兒,好乖。
殿下允嗎?
謝遲有被取悅到,用唇齒玩著她的小耳垂,嗅著她耳畔的香味:
“母妃冊封大典在即,諸事繁冗,孤沒空陪著,你就與她去吧,讓赤練跟著。”
“謝殿下。”阮清軟膩地與他耳鬢廝磨,“可是,在這內廷,隻有身官服,也不知穿什麼出去。”
還跟他要衣裳呢。
居然開口跟他要東西了。
謝遲停住吻,有點受寵若驚,“阿阮什麼時候學會撒嬌了?”
之前他不管送了多少好東西,她連看都懶得看,連句謝恩都說的浮皮潦草。
現在,不但為了他殺人,主動告訴他她要去哪兒,居然還跟他要東西。
她是終於真心將他當成她的男人了。
謝遲心潮一陣澎湃。
但是旋即,又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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