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這不算事兒,隻是娘娘不要嫌棄就好。”
“做得很好,不嫌棄。”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沈玉玦和沈長風要各自出門去一段時間,應該是去運籌平王和東陽的事了。
阮清便在絳雪院裡,趁著沒人的時候,用那塊奇怪的布料和魚線,給明珠縫了件奇怪的衣裳。
她不能明說,隻哄她說,要幫她裁一件新婚穿的貼身裡衣,尺寸必須合身才好看。
而且,這是個女孩子家的秘密,絕對不能被彆人知道。
從來沒有人與明珠這樣私下裡親近過,明珠很喜歡阮清,便乖乖答應了,張開手臂,給她量身。
沈玉玦臨行時,曾特意叮囑他母親每日親自盯著阮清喝藥。
阮清為了防止明珠和小薇說漏嘴,便時時人前認真縫那套紅寢衣。
沈夫人自從那日在書房算計過後,再見阮清也沒那麼大氣性了。
有時候,還笑眯眯地看著她喝藥,與她說些日常閒話,態度好得,讓阮清覺得瘮得慌。
她一麵喝藥,一麵眸子微微轉著,心裡琢磨著,不知對方到底在算計著什麼。
直到有一天,明珠來了,提起她與沈玉玦的婚禮,說大婚的日子選在族祭那日。
還說,腰身改了幾次,才總算合身。
阮清看看明珠的腰,便淡淡地了然一笑。
她知道,真正要跳塔祭天的人,是誰了。
沈夫人要李代桃僵,送明珠去與兒子拜堂,而將她,送上祭天塔!
如此一來,她之前與謝遲商量的對策,便行不通了。
於是,阮清想辦法傳話給梅兒蘭兒,說讓謝遲務必來一趟。
當晚,她將原本裁給明珠的那件衣裳,又改小了一些。
正忙著,忽然聽見窗外有動靜,慌忙將衣裳藏了起來,吹了燈。
窗子開了個縫兒,是謝遲來了。
“大遲遲……!”阮清迎過去。
謝遲人還沒從窗戶外麵爬進來,就急著道:
“阿阮,那爺倆不在,我將你偷出去算了。”
可是,阮清自覺,自己的身體大概是被沈玉玦用藥給熬得快要廢了。
莫要說逃跑,哪怕走路走多了,都會胸悶,喘不上氣。
況且,這麼一鬨,沈家必定炸窩,到時候,再想將明珠也一起帶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阿徵,不行,我的傷還沒完全好,實在跑不動。”
“那我就背著你。”謝遲急道。
“不行。整個吳興城,包括周圍村鎮,全都是沈家的勢力範圍。你們孤軍深入,本就危險異常,一個不小心,你這儲君歿在這裡,都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阮清拉住他的手,“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不允許你有任何閃失。阿徵,你該做的,不是救我,而是立刻回京,搶占你的皇位!”
“不可能!”謝遲將手從她雙手中抽出來,叉著腰,“孤若是走了,豈不是便宜了沈玉玦?他巴不得立刻娶你!”
阮清繞到他身後,雙手纏過他的腰,將他抱住,臉頰貼在他後心上:
“沈玉玦娶不到我的。但是,沈長風一旦說動了平王聯姻之事,平王為了先你一步坐上那個位置,大軍必會全速前進,你為了我,在這裡錯失時機,不但這麼年的籌謀全部付諸東流,而且,會置皇後娘娘孤身一人於最危險的境地。”
謝遲眸子動了動。
平王與他,一向不和,若是被他搶先一步奪位,母後必將第一個被祭旗。
阮清繼續不徐不疾道:
“還有東陽王,他忽然重新與沈玉玦勾結,定是已經知道惜時的事,而他們兩人之間,必是有人牽線搭橋。我猜,那個人,就是一直裝慫扮傻的連城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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