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檀扇接了便走。
阿彩知道沈嬌瘋的程度不亞於她兒子,什麼瘋魔的事都說乾就乾,趕緊攔著:“哎!慢著。”
沈嬌:“怎麼?舍不得了?既然不認得,那便是一塊沒用的破石頭,砸了有什麼可惜?這種大寶石,哀家要多少有多少。”
阿彩拿她沒轍了,擺爛了:
“唉,算了,娘娘說的沒錯,我姓夜,本名夜彩衣。”
阮臨賦:???
“果然……!”沈嬌細眉一揚,“夜郎國最後一個力主複辟的人,夜寶光,自稱護國神女,和你是什麼關係?”
“寶光公主是我母親,不過她已經亡故在故國廢墟中了。”
阿彩看了眼那枚大寶石,低下頭:
“就是為了爭搶這東西,許多人都死了。我親眼所見……”
“寶光是你娘?那你可認識夜金梔?”
阿彩想了想,“不認得。不過,母親有男寵數人,行宮多處,一生兒女不在少數。除了一直將我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其他的,都在顛沛流離中失散了。”
阮臨賦:???
“哦……”沈嬌明白了。
男寵數人,忽然還有點羨慕呢。
她擺弄著碧血丹心,忽然抬眸,“看來,哀家的這門親家,還是有點來頭的。”
阿彩往一旁躲了一步,“娘娘想乾什麼?”
“哀家和太子,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隻要你答應,用這枚璽印召集夜郎舊部,為太子一戰,待到新帝登基之日,就是你夜郎複國之日。如何?”
阿彩豈是那麼容易被忽悠的?
沈嬌母子倆什麼德行,她比誰都清楚。
用得著你時,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可若是翻起臉來,保不齊死得比謝肅安還難看。
她自打在夜郎國廢墟中親眼看著母親慘死,就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理權勢之爭了。
爭來爭去,到最後活著不過一張床,死了可能連一坑土都沒有。
“娘娘這是為難民婦呢,我若有母親寶光公主那般魄力,也不會隱姓埋名這麼多年,落得隻會嫁人生女,挨人欺負了。”
沈嬌就知道她這老豬腰子沒這麼容易答應。
她也不著急。
“行吧,不答應也行。反正現在的局勢瞬息萬變,今日你還能喊哀家一聲娘娘,說不定明日,明天就在街頭看到哀家的屍體了。”
沈嬌起身,惆悵走向大門:
“至於你女兒呢,哀家和太子也儘力了。如今實在沒有富裕的兵力去營救她,就讓她留在吳興沈家,給沈玉玦當生孩子的工具罷了。哀家聽說,她被困在那四角高牆之下,被人用了藥,不要說跑,連走幾步都會喘。”
一麵走,一麵回頭睨了阿彩的背影一眼:
“這要是真的懷了沈玉玦的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命生下來。哀家是沈家出來的,最是知道,他們為了要長子嫡孫,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比如,借腹生子,剖腹取嬰……”
“站住!”阿彩被刺激得發飆了。
猛地一回手,“拿來!”
阮臨賦被嚇一哆嗦:???
沈嬌一笑,驕矜挪著步子,走了回去,將那寶石放在夜彩衣手心,還特意雙手幫她攥住,包包好。
“拿了哀家的大寶石,就跟哀家是一道人了。這世上,男人都是廢物,關鍵時刻,還要靠我們女人。”
說著,白了阮臨賦一眼。
阮臨賦:???瞪我作甚?
夜彩衣攤開掌心,看了看那枚寶石。
“母親召集舊部的徽記,我還記得。他們若是見了王印,必會鼎力相助。”
“好。”沈嬌十分滿意地看著這個親家。
如此算來,阮清雖然不是公主,但是公主的女兒的女兒,也就湊合著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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