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四人向北沒走多遠,就被禁軍追上了。
因為阮臨賦不會騎馬,沈嬌又走不動山路,四個人隻能坐馬車。
楚王和趙王的人往南追了一段路,沒發現蹤跡,立刻向四麵八方派出了不知多少支人馬。
結果,就這麼被追上了。
“都怪你!”沈嬌罵阮臨賦。
“都怪你!”夜彩衣罵沈嬌。
兩個女人異口同聲。
檀扇駕車飛馳,三個人擠在一個馬車上,晃得都快要散架了。
這時,後麵嗖地一支羽箭射來,穿過車門,從三個人麵前穿過,又從前麵穿了出去。
檀扇將頭輕輕一偏,避了開去。
阮臨賦拍胸口:“嚇死我了。”
沈嬌瞪眼:“哀家還沒說,你搶著說什麼?”
阮臨賦:“草民知錯了。”
沈嬌拍胸口:“嚇死我了。”
然而,他們一輛大車,根本就跑不過軍馬。
檀扇趁著拐彎,突然將車子停住,將沈嬌從車上扶下來,又將那包裹交給她。
“娘娘,奴婢將他們引開,您跟著他們夫婦走小路,一路向北,總有彙合之日。”
“好。你自己小心。”
沈嬌能活到今日,與尋常女子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她從來不婆婆媽媽,也從來不與誰有太多感情。
有用就用,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棄。
永遠把保住自己,放在第一位。
三人藏在草叢裡,看著檀扇駕車,將那一隊追兵甩開,立刻掉頭抄小路往北走。
然而,沒走多遠,沈嬌忽然停住了。
“檀扇駕一輛空車,恐怕糊弄不了多久,我們三個,要分頭行動。”
她將肩上包裹摘下來,打開。
裡麵赫然是玉璽和皇袍。
她將皇袍遞給夜彩衣:
“他們現在已經確定我們是往北逃去,你們兩夫妻現在就改道往南走,去找阿徵。他是先帝正式冊封的太子,隻要他穿上這身衣裳,即便沒有玉璽,任誰也都不會敢懷疑,到時候,他所到之處,必定天下憚服。”
“這也是個法子,就算我們兩個被抓住了,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一件皇袍,並沒什麼用。那娘娘你怎麼辦?”夜彩衣道。
“哀家……”沈嬌將玉璽用一張油紙包好,“哀家就算是抱著這玩意跳崖,也不會便宜楚王和趙王那兩個狗崽子。”
三個人又果斷兵分兩路,各自南北。
沈嬌一個人又往北走了三日,人不但被風吹日曬地極其狼狽,連一雙腳都磨得全是血泡。
“痛死了,餓死了,累死了……”
她坐下,捶著腿,剛脫了鞋,想看看腳上的傷,就聽著遠處有人騎馬追殺而至。
沈嬌來不及穿鞋就跑。
身後,林中身影一道,檀扇及時找到了她,截住那群追兵。
“娘娘快走!”
沈嬌赤著一隻腳,頭也不回,懷裡藏著玉璽,沒命地跑。
可是,前麵突然衝出一隊騎兵,迎麵直奔她而來。
沈嬌如一隻被人前後圍獵的兔子,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一隊人馬呼嘯著朝著她衝了過來。
領頭一個大胡子,縱馬從她身邊經過,俯身,伸手,攔腰便將她擄上了馬。
沈嬌被橫搭在馬上,這才注意到,這一隊人馬,穿的不是禁軍的服製
“南朝麵雞!欺負女人,給老子乾他娘的!”大胡子罵道。
他身後帶的騎兵,雖然穿著熙朝人的衣裳,卻口中呼哨著北蠻人的吆喝聲,揚著彎刀,衝了出去。
兩邊人數相當,然而,常年在京中養尊處優的禁軍遇上蠻兵,就如菜地裡的蘿卜,一眨眼就被切了個乾淨。
檀扇見終於被解圍,趕緊衝過去救自家娘娘。
可大胡子卻大刀一橫,將她擋住:
“哎?乾嘛?”
“多謝壯士相救,我們該走了。”
“走什麼走?老子搶到的娘們,就是老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