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宴到了半夜才結束,唐陌和辛安回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但王氏還沒睡,在等著他們。
“大嫂沒回來?”
辛安一想就懂了,這是回去告狀去了。
唐綱坐在一旁,讓唐陌說說邀月宴的事,唐陌不知道要從哪裡說,還是王氏說陶怡然是哭著回去的,“張管事說上了車就開始哭,說什麼都要回陶家,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唐陌有些酒意,反應沒那麼靈敏,辛安卻明白了,心裡多少有些遺憾,要是陶怡然先告狀,明日再把陶家的人喊來給她撐腰,她必定就要出麵將事說清楚,到時候她就能舌戰陶家母女,用唾沫星子淹死她們!
如今,平鋪直敘,多無趣啊。
“我掐了大嫂,還擰了她一把,事急從權,下手有點重。”
唐綱
王氏
“這是為何?“
王氏有些慌,都直接動手了,不好圓回來啊。
辛安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道“我問張管事了,說今日太子府沒有消息來,想必大嫂是自己去的。”
“太子妃一到邀月宴就說大嫂是去為眾人撫琴取樂的,我雖不喜大嫂,但大嫂可是侯府的世子夫人,她是什麼身份,若在場的都是什麼公侯家的長輩,她撫琴就算博長輩們一笑,沒人說她什麼?”
“但今日到的都是年紀相仿之人,平輩論交,大多數的門第還不如侯府,大哥躺在床上養傷,大嫂卻在宴席上撫琴取悅眾人,算什麼?”
“將大哥的顏麵,侯府的顏麵置於何地?”
王氏鬆了口氣,原來是陶怡然犯賤在先,如此問題就不大了。
唐綱心裡的怒火升騰而起,“太子妃讓她彈,她就彈了?”
好像感受不到唐綱的怒火一般,辛安老實交代,反正明日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剛到的時候大嫂挨著我坐,我已經和大嫂提過,告訴她此事不妥,大嫂沒有回答,等到幻術表演結束,太子妃又一次提及撫琴,還點了大嫂的名,那時候在場之人的目光都在大嫂身上,有些人的目光輕浮,讓人很不舒服。”
“大嫂躍躍欲試,準備起身的時候我以衣袖遮擋掐了她,隨後又掐了她一下,她痛呼出聲,我以她身子不適為由將她帶離了宴席,讓二皇子府的府醫為其診治後,張管事來接她離開的。”
末了還補充了一句,“也不知道太子妃是何意,是想要抬舉大嫂還是羞辱侯府。”
唐綱怒氣飆升,王氏見差不多了便讓兩人下去歇著,轉頭就對唐綱道“老大媳婦實在不像話,不好好在院子裡伺候丈夫,自己跑出去出風頭,上回水華宴的事可見沒讓她長記性。”
“此女入府當真是家門不幸。”
這話可算說到唐綱心裡去了,他本就不滿意陶怡然,若不是陶家有用早就讓陶怡然病故了,哪裡會容許她這般蹦躂。
王氏狀似無意開口,“張管事審了下麵的人,說的是她出門時老大的意思,也不知道真假。”
唐綱臉色越發難看,王氏心中冷笑,春華院的兩人幺蛾子是一出接著一出,全奔著不想好的方向去,真是老天開眼。
“明日陶家人必定登門討要說法,侯爺可要見他們?”
“見,怎能不見?”
唐綱壓下心頭的怒火,覺得陶家人就是瘟神,自從和他家結親,侯府就沒順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