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就是不想分給我們唄。”曹寡婦刻薄著一張臉說“你們就是欺負人,記著我老公公的仇,故意欺負我們一家子,糧食糧食分的少,肉也不分夠數,現在可是新社會,可不興連坐啊,他一個人犯的罪,他活該蹲大獄,我們可沒犯罪,憑啥欺負人啊。”
“你少一嘴一個欺負人,誰欺負你了?你們家沒分到糧,那是你家沒人乾活,沒工分,給你分個屁呀,分肉是按登記的人口進行分配的,你肚子裡那個登記了嗎?
大隊的貢獻你們是一點兒沒做,領東西倒是積極,我他娘的給你家四口人分肉,大隊都虧著呢,得了便宜還賣乖,那臉咋呢麼大呢?”
蘇大河氣不過的一陣嚷嚷。
村裡人都聽到了,也圍過來了,
“可不是嗎?咋那麼不要臉呢?”
“出力沒見你,分東西的時候,你擠破腦袋往裡鑽,占便宜沒夠。”
“曹寡婦,那肉不分給你了嗎?你吃進肚子,你那娃不就吃上了?你想多吃多占,讓你男人,婆婆,小姑子分給你,搶我們大家夥的,是不是過分了?”
大家你一樣,我一語的開始擠兌曹寡婦。
曹寡婦被大家說的臉上掛不住,許光烈又在後麵一直扯她衣服。
她紅著眼一巴掌扇到許光烈臉上“拽老娘乾什麼?屁也不放一個?怎麼了?看見老相好,腦瓜子轉不動了?不要臉的玩意,還惦記著人家呢?
人家可有男人,不知道比你強多少,人家現在又是廠長,有本事有能耐,你瞅瞅人家身上的衣服,哎呦呦咱見都沒見過,這當廠長是掙錢哈,說我占便宜沒夠,也不知道你占了集體多少便宜,都穿身上了。”
許光烈尷尬看了蘇櫻子一眼,撇這嘴“彆說了,趕緊回家吧。”
蘇櫻子本來站在一旁沒吭聲,既然牽扯到她,就躲不得了。
“曹寡婦,那肉是大隊分給社員們的福利,每家分多少,公平公正,會計哪兒有賬本,你不服儘管去查。
你要是嫌少,還回來,我們不嫌少,大家夥兒分了它,要是不還,就給我閉嘴,趕緊回家去,愛怎麼鬨怎麼鬨,彆在這兒丟人現眼。
這大半年,你家四口人,兩對兒不乾活,也沒見你們缺吃缺喝,看來,許長青人雖然進去了,給你們留下的東西還真不少,夠養活你們一家子的,要說占集體便宜,誰能比上他呀?”
“可不是嗎?許長青當隊長的時候,咱大隊可沒分過肉。”
“何止沒領過肉啊,糧食都不夠分,工分的價也低的可憐。”
“咱沒分過肉,人家家裡可沒少吃肉。”
“是啊,這大家都心知肚明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誰都不傻,誰給的實惠多,大家心裡明鏡似的。
曹寡婦臉上陣青陣白的。
“你們一群傻蛋,你以為她蘇櫻子不貪嗎?那個當官的不貪?”
人群一時啞然,都麵麵相覷的看著,蘇櫻子身上那件羽絨服,確實招眼,穿上之後,村裡也確實有人議論過。
蘇櫻子冷冷的看了看曹寡婦,還得感謝她今天把事情捅出來,正好趁這個機會,說明白。
“你不是說,我有男人嗎?對啊,我男人疼我,怕我凍著,給買了這件鵝絨服,我男人是京市的知青,家裡有身份有地位,買件鵝絨服的錢,根本不算什麼。
沒辦法,我就是運氣好,眼光也好,垃圾貨我從來不要,隻挑最好的。”說著撇了許光烈一眼。
許光烈騷著臉,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