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嚇了一跳,見到是謝聿,鬆了口氣,“您怎麼過來了。”
“以為你跑了。”謝聿回答,眸光深深。
之前在集市裡,不過是一下沒瞧見他,她就跟天塌了似的,慌成那樣。
出去付個賬,許久不見,還以為她又怎麼了,彆不是跑了,又覺得不太可能。
他算是看出來了,她這個膽子時而大得驚人,時而又小得令人咋舌,方才竟還敢去救人。
“沒有,婆婆還在船上呢,妾身能往哪兒跑?”錦衣老實回答。
“過來。”負手而立的謝聿,沒有再上前的意思。
錦衣也乖乖靠近,“我沒跑,真的。”
“我知道。”謝聿看著近在咫尺,眼巴巴望著他的女人。
明明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還長了一副勾人的模樣,嗓子又嬌。
若方才被人瞧見,定都撇了那小姑娘,改而欺負她。
而以她敢於深更半夜堵他的經曆,想來也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卻還是去救人。
還說,“儘可能學門手藝,無論如何,能養活自己。”
把這話重複出來的謝聿,令錦衣震驚又忐忑!
“您,您還有聽到彆的嗎?”錦衣緊張問道。
謝聿頷首,“都聽到了,也都看到了。”
錦衣頓時臉紅,她這會倒是教人家要走正道。
可當初,她可是沒有走“正道”的,著了魔似的就想著找他當靠山。
那會隻覺得被杖斃好害怕,隻要能巴結上他,無論如何都不用被杖斃吧。
現在想想,其實錦園不是不能“舍棄”,但那個時候的她就是傻傻地感覺無路可走了。
越想越沒臉的錦衣垂下頭,“那個,我還沒吃完……”
找了個借口就往回走的錦衣,沒走兩步,就被謝聿的手指勾住了後頸的衣領。
她被卡得立即停頓下來,不解地回頭看他,“怎、怎麼了?”
“這邊。”謝聿側開身子,前頭不遠處才是他們方才吃麵坐的地方。
錦衣的臉就更好了,馬上掉頭鵪鶉似的經過謝聿,回到桌子上趴著頭吃麵,快把臉裝到麵碗裡了。
謝聿看著她縮成一小團的樣子,輕嗤了一聲,眼尾卻微微上揚,抬手給她夾了點小菜,“慢點。”
錦衣臉更紅了,“哦。”
好不容易把麵吃完,錦衣也沒嘗出啥滋味,幸好之前趁燙還吃了幾口,知道是好吃的。
“那,回去了?”放下吃得乾乾淨淨麵碗的錦衣,小聲問道。
謝聿拿出帕子,遞給她,示意她擦擦嘴。
錦衣好不容易降溫下去的臉,又燙了起來。
“我平時都擦的。”錦衣無措解釋,無厘頭的怕被認為是個埋汰的人。
謝聿笑了一聲,“知道。”
又不是第一回與她用膳,能不知道她什麼樣?
但這樣嬌嬌傻傻的模樣,倒也十分可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