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黃鸝,不過如此。
趙扶華握著木質護欄的手緊了緊!
這時候的錦衣已經把玉簪取了下來,遞給了掌櫃。
柴興原本是在外頭等著的,見人都在看錦衣,這才進來,免得有人衝撞。
掌櫃已誠惶誠恐地接過玉簪,還不是用手接,是包著帕子接的,再看到發簪尾部特殊的“雲”字紋樣時,神色大震,“真是雲師的手筆!”
“雲師?”寶月樓裡已是竊竊私語起來。
知道的,在給不知道在問的說著呢!
而趙扶華,她已經嫉妒到眼紅了!
雲師,本名叫什麼,沒人知道,但他早年在京城寶鑒閣當師傅,由他雕出來的頭麵、飾品皆是萬金難求,不僅手藝好,還極富靈性,關鍵是出品很少,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
這幾年更絕,直接不做了!所以雲師的手藝,都是絕版,如今在京城早已是重金難求,趙扶華自己也隻有一件雲師所製的金步搖。
但當年,也從未聽聞雲師做過這個品相的白玉簪!隻能是謝聿不知通過什麼手段,專門找到雲師,命其為這女人所雕。
沒看錯的話……
雕的還是牡丹花!
這女人就是個種牡丹的。
趙扶華指甲都掐斷了,臉色鐵青。
她可以接受謝聿逢場作戲,也勉強能接受他已經在外麵有女人,可上心至此,她、有點慌了!
“多謝姑娘。”掌櫃仔仔細細鑒賞完之後,就把白玉簪奉還給錦衣了,錦衣人都還是懵的,但不妨礙她聽得出,這白玉簪大有來曆,恐怕非常值錢。
“姑娘瞧瞧看,可有什麼看得上眼的,鄙人送您一件。”掌櫃的很是客氣,看錦衣的目光都比對旁人恭敬許多。
錦衣知道這是因為玉簪的緣故,但搖頭拒絕了掌櫃的好意,“不必如此,你也隻是看看而已。”
“要的要的!您這玉簪一看就是雲師近來的手藝,雕工愈發精湛了,花紋融入玉紋,將白玉的品相完美呈現不說,還更拔一籌,對鄙人日後再做玉石類飾物,極有助益。”
掌櫃的說著,還讓小二把樓裡最好的頭麵飾品等,全都搬過來擺給錦衣選,倒叫錦衣有些為難。
不過她看掌櫃很誠摯,最終沒有推卻,選了支看著很簡單的木簪,覺得應該是最便宜的,哪料……
“姑娘好眼力,這是碧空大師所雕,也是我樓鎮店之寶,許多人看過後,都以為是木簪,並不挑選,其實此木雖是木,卻自帶暗香,乃重金難求的沉香木心所製,您聞聞便知。”
錦衣又傻眼了,她還以為最便宜,沒想到是最貴的,但也依言聞了一下,一股清幽的梵香撲入鼻腔,讓她立即聯想到了謝聿。
“和彆的沉香大不相同對吧?”掌櫃的很滿意錦衣的錯愕,“此香可非調製,乃天然形成,是以深得碧空大師所愛,專門取來雕為此簪,可惜大師無發,否則定會自留。”
“這……太貴重了……”錦衣想放回去,又有些舍不得,她想著,這發簪送給謝聿好像很合適。
雖說他們是主奴關係,但就過往而言,除了在床上凶了些,其他時候,他對她都算得上是不錯的,尤其是以趙瑾珩來作對比,更顯出他的好來。
“這也是緣分,您拿著吧!”掌櫃的笑道,“大師放我這兒時,也沒要價,還不許鄙人推介,本就是要賣有緣人,您顯然就是這個有緣人,鄙人也不虧。”
“這……”錦衣猶豫了一下,就大大方方地要了,“好,那就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