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的時候,錦衣在謝聿懷裡緩了許久,才在他的輕撫下回過魂來。
謝聿吻住她嬌腫的唇,一手翻動車廂裡的屜子,取出個盒子來,從中把那隻牡丹玉簪取出來,簪入她烏黑微散的發間,垂頭吻了吻,“每日都給本侯戴著,不許丟不許壞,否則、”
“知道了知道了。”錦衣嬌嬌喘道,“可是也不能天天戴吧,和衣裳不匹配怎麼辦?”
“那就置辦匹配的。”謝聿霸道吻落,倒是放下了簾子,喚了宿二來趕車。
錦衣依偎在他懷裡,看向另外那支雲紋簪,“那這支、”
“給本侯簪上。”謝聿示意。
錦衣心裡更如吃了苦藥般苦哈哈的,這可是她花的錢!
心裡苦是苦,她還是取了雲紋白玉簪,往謝聿頭發裡簪去。
謝聿卻捏住她的手,“算了,膈應,你留著。”
錦衣愣住,轉而明白他是膈應顧雲逸戴過,頓時不敢說話。
過了片刻,她腦中靈光一閃地說道,“其實、其實妾身給您準備了一支發簪的。”
謝聿睨著她哪怕是在夜明珠的珠光下,仍顯嫩白粉潤的肌膚,暗眸裡隻有狐疑,“哦?”
“等回去就給您取,您一定會喜歡的。”錦衣篤定。
謝聿有些意外,“真有?”
“當然!”錦衣委屈道,“妾身哪騙過您?”
“嗬,你騙得還少?”謝聿都懶得翻舊賬了。
錦衣也想起最初說胡話那會,頓時氣短。
馬車搖搖曳曳的,錦衣枕在謝聿結實的臂彎裡,再嗅著那令人安心的清冷木質香,逐漸迷糊了過去。
謝聿垂眸看了眼懷裡睡得像隻小白彘的女人,眼尾微揚,抱著人的力度倒鬆了些,還換了個姿勢,讓她睡得更舒服點。
回到小築時,錦衣迷迷糊糊地被抱進屋,然後被無情掐醒,“簪子呢?”
錦衣迷茫睜眼,“什麼?”
謝聿冷笑,“果然騙本侯?”
“啊?”錦衣人還沒醒神。
但很快,謝聿清冷的眸光讓她打了個激靈,馬上清醒!
“哦哦哦!您稍等,妾身這就去拿。”轉身就往內室撲的錦衣,很快就取出來那隻放著木簪的檀木盒,“呐!”
謝聿挑眉,接過了盒子,他倒要看看,這女人拿了什麼來敷衍他。
盒子打開,一縷清幽梵香撲入鼻腔,宛似他早年常在道館裡聞到的味兒。
謝聿有些驚訝地取出簪子,入手便知絕非尋常木料,乃是極品檀木心,本身的價值遠在玉簪的玉料之上。
仔細打量了一下的謝聿,真驚訝了,“碧空雕的?”
錦衣震驚,“您怎麼知道?這大師,還專門雕這些的嗎?”
“那倒沒有。”謝聿隻是想起那老和尚在雕的時候,他其實見過,還張嘴要了,沒給他。
隻是沒想到,兜兜轉轉,倒由錦衣送到他手裡來了,看向她的目光也深了幾許,“給本侯簪上。”
“您還沒說喜不喜歡呢。”錦衣取過木簪,“這也可值錢了,我賣了自己喜歡的牡丹簪子,都沒賣它,就是給您留的,您還坑我……”
錦衣越說越委屈,但手腳也麻利,已經給謝聿簪上了。
簡簡單單的木簪,換下他頭上原有的暗金發冠,卻比那製作精益的發冠,還要能襯托出謝聿的不凡來,清冷、高雅、矜貴、縹緲。
錦衣有些傻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