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錦衣進了院子裡,和水靈靈的牡丹們告個彆。
“我要走了。”錦衣對著最喜歡的魏紫輕聲道彆。
她來時,還有些蔫的魏紫,而今已是蔥翠欲滴。
錦衣摸了摸花葉,遺憾於不能見到它花開時。
所以,她還是沒能再次看到第二朵魏紫呢。
與花兒們道完彆,錦衣就表示要去乘船。
……
午膳時分,謝聿回到小築。
柴興立即上前,“侯爺!姑娘不見了!”
謝聿臉色微變,柴興立即將錦衣留的信遞給謝聿。
站在門口就把信打開來看的謝聿,臉色鐵青。
柴興還把那一匣子的銀票呈上,“這都是姑娘留下的,屬下算過了,是五十九萬兩銀票。”
謝聿的臉色愈發難看,柴興、宿二不知道這銀票意味著什麼,他卻很清楚!
“她是不是也沒帶走本侯的所有賞賜,包括你上次給她付賬買的任何東西。”
“這……”柴興沒細看。
謝聿卻知道,肯定是!
她連銀票都還給他了!
其他的,她又哪裡會帶走?
“不是讓你盯著她點,她最後消失在何處?”
語氣冰冷的謝聿,幾乎要把手裡隻有四個字內容的信捏碎。
簪花小楷,是她的字跡沒錯,她倒利索,毫不廢話,說走就走。
“回侯爺的話,是在畫舫裡。”柴興身後的馬夫忐忑不安道,“是屬下陪同姑娘上的畫舫,姑娘明明進了畫舫,轉頭屬下喚人時,卻不見人了!
中間倒有畫舫與我們碰撞過,但屬下立即就叩門問詢姑娘是否有礙,無人回答後,屬下便闖了進去,卻已不見姑娘,於是即刻去搜了那相撞的畫舫,卻沒找到姑娘。此外——
姑娘今早去過一趟牡丹園,回來後不久,牡丹園還送了不少花過來,屬下檢查過,沒察覺有什麼問題,但板車出去時,因是姑娘親自相送,屬下沒查,應就是那時將老婆婆送走了。”
回完話就跪下的馬夫,不敢求饒,“屬下罪該萬死!”
柴興也跪了下來,“屬下沒盯緊姑娘,難辭其咎。”
“去牡丹園。”謝聿轉身就要回到馬車上,瞳孔卻是一縮!
原因無他,隻因見到了錦衣,她撐著傘遮陽,麵戴薄紗,孤零零地回來了。
錦衣也慶幸自己回來了,她聽到了謝聿最後說的話,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柴興和馬夫。
原本可以徑直走了的她,想到自己這麼“不告而彆”,恐怕會連累無辜,而且哪怕簽了契書,以謝聿的權勢,要為難顧雲逸也很簡單。
“姑娘!”柴興很驚訝!馬夫亦然。
宿二也有些搞不懂了,不過他很識趣地示意兩個下屬都跟他先行“消失”。
錦衣緩步上前,看得出謝聿的臉色很不好,也感覺得到他很生氣,但她卻很平靜。
“去了哪兒?”謝聿幽冷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