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雪嚇了一大跳,立即查問信的來源,卻死活查不出來,這讓她更為忌憚,“來人!備車,去林府。”
這事她怎麼看,怎麼覺得是顧雲逸給她寫的信,可前兒不是有消息說,顧雲逸已經死在了海上?
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段玉雪現在是真不清楚。
加上謝聿即將還朝,還是帶了剿滅倭賊的赫赫戰功歸來,她難免心慌。
儘管她自認已經和林家,尤其是海貿這塊,明麵上切割得乾乾淨淨了,林家也靠分家讓林文海背了鍋,林文海也一直在琉國沒回來,按說都不會有事。
可這封血信,讓段玉雪實在坐不住。
……
怡苑。
康婆婆已經睡下。
錦衣躺在還算熟悉的床上,長籲了一口氣。
從前,她沒把怡苑當成家,隻當這裡是寄居之所,也當這裡是她作為外室的居所。
現在,心境大不一樣的她,仰望著頭頂上的床帳、撐著床帳的床梁,再次恍惚。
回來了,一切好像都回歸原位了,又好像沒有。
沒有了顧雲逸,她還要繼續種牡丹,就得自己找人去賣了。
日後,她要擦亮眼看人,要多加防備,不可以輕信任何人,她不能再被騙了。
愣了一會後,困意上湧……
仿佛還置身在船上的錦衣閉上了眼,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還在晃,睡得自然也就不安穩。
忽然!
她聽見了很輕的開門聲。
錦衣頓時驚醒地坐了起來,看到進來的是熟悉的高大身影,她愣住了。
連忙起身點燈的她,還沒重新看過去,就被謝聿抱入懷裡,“吵到你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錦衣徹底安心,轉身抱住他的窄腰,“怎麼回來了?”
“事情處理完就回了。”謝聿撫著她的背,對她方才警惕似貓受驚似的反應,感到心疼。
他知道,這都是她曆經顧雲逸一事,生出來的本能反應,可見她受到了多大的刺激,才會如此時刻警醒著。
這還勸不了,隻能慢慢緩和。
謝聿心下一歎,抱著懷裡女人的力道更緊了些。
如此相擁了好一會,謝聿才鬆開她,卻握住她的下顎,俯首吻了下來。
熟悉的氣息,襲入唇齒,錦衣主動仰頭,摟住他的頸,迎合他的纏綿。
謝聿越吻越深、越燙……
良久之後,錦衣都暈乎了,才被鬆開。
粗重的喘息,縈繞在兩人唇齒、呼吸間。
謝聿又連著親了幾下,才徹底鬆開她。
“傷口還不能泡水,給我擦擦?”
“嗯。”錦衣責無旁貸,“找禦醫看過嗎?”
“看過了,愈合得還行,不必擔心。”謝聿解開衣袍。
錦衣就出去吩咐婉娘準備熱水,不一會婉娘就把早就備著的熱水弄過來。
謝聿這邊也脫得差不多了,錦衣擰了帕子給他擦身,紗布是不用纏了,但結痂的傷口看起來愈發猙獰。
錦衣小心翼翼地擦著,“會留疤吧。”
“無妨。”謝聿並不在意。
錦衣咬了咬唇,當時若不是為了護著他,以他的身手,肯定不會被彈片劃傷。
快速擦完上半身後,錦衣又給他擦了下半身……
儘管受了傷,儘管在海上漂了許久,他精健的體魄卻沒因此瘦削下去,仍然飽滿、強勁,顯得線條分明,且有力。
錦衣每次給他擦身,都會忍不住地麵紅耳赤,心跳加快。
饒是如此,她還是利索卻細心地給他擦了好幾次,確保他能乾淨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