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聿眉峰一跳,卻看見她拽住了王乘風的袖角,湊到他跟前說著什麼。
“你幫我個忙好嗎?”錦衣低低說道。
“啥?”王乘風挑眉,“又要我幫忙?”
“嗯。”錦衣從袖兜裡取出用帕子妥帖包著的扳指,塞進王乘風手裡,“你幫我把這個東西還給他。”
“啥東西?”王乘風好奇地巴拉開,發現是個白玉扳指,頓時問道,“你怎麼會有他這扳指?
我可瞅見他一直摸著玩意來著,我說今兒怎麼沒看到呢,他啥時候給你的,不對,你啥時候背著我,和他又有一腿了?”
“我才沒有!”錦衣紅著臉,窘迫道,“是他那天……掉我身上的。”
“這玩意能掉?”王乘風一副“你休想蒙我”的表情。
錦衣惱了,“你少廢話,去不去還?”
王乘風摸了一下,就知道這玉價值連城,“給都給你了,你還他乾嘛?有這玩意,你一輩子不乾活,都能吃香喝辣的,就當他對你始亂終棄的賠償,還要還他,腦子有包?”
“我不要。”錦衣有自己的堅持。
王乘風無語,“沒見過你這麼蠢的。”
錦衣直直看著他,“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她是不想和謝聿有什麼私下接觸,所以才讓王乘風去。
“你急什麼,我說兩句還不行了?”王乘風沒好氣道,“我這就去,行了吧。”
邊說邊往謝聿走過去的王乘風心裡清楚,錦衣是在避嫌,這傻姑娘也忒可憐。
沒有任何家世背景,卻因為謝聿,要被謝家、段家,甚至還有隱藏的皇家盯著。
哎,都跑南城郊外真當起了農女,卻還要受他們乾擾,哪怕把自己抹黑成那樣,依然不得安寧,簡直不給活路啊。
王乘風心裡罵罵咧咧地走到謝聿跟前,朝他伸手道,“衣衣給你的東西,拿去。”
謝聿沒伸手,但瞥向了王乘風的手心,是那枚玉扳指,也是他故意落在錦衣身上的貼身之物。
他挪開眼神,看向不遠處的錦衣,視線再次膠著,錦衣慌亂轉身,快步朝前走去,蹲進了花叢裡,不敢與他對視。
謝聿收回視線,清冷開口,“讓她自己來還。”
“她不來,你愛要不要。”王乘風沒耐心地掂了掂手,“你拿不拿?”
“我們隻是分開了,不是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讓她自己來。”謝聿再次要求。
“我說聿哥,你搞清楚好不好,她現在在和我議親,得避嫌!”王乘風提醒道。
謝聿的眼神頓時幽暗下來,“你想死!?”
“咋的,又想威脅我?”王乘風也不慣著了,“我就不明白了,你自己的未婚妻不管,老來招惹她乾嘛?沒看到她很怕你們嗎,你這樣把她拱在火上,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你們一個兩個的,家大業大,權大勢大,她不過是小小農女,哪怕封了鄉君,於你們而言,和螻蟻也沒什麼區彆,非要欺負她至此嗎?”
謝聿唇一抿,眉目如掛了霜,格外寒涼,“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本侯自有安排。”
“安排啥啊安排,再說了,我現在可是她未婚夫,這不合該我來操心?”王乘風反問。
“未婚夫?”謝聿輕嗤,“她不可能嫁給你。”
王乘風頓時炸了,“怎麼不可能?小爺哪哪都比你好,還不搞三搞四地欺負她,嫁我怎麼了?”
“那她也看不上你。”謝聿平靜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