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落雲山脈中,四頭古獸分彆占據天空四角,與青蛇以秘術玄技相互攻擊,周圍的天地能量已被全部調動,凝聚了被攻散,再凝聚,再被攻散,天地間的各種衍氣,似一股洶湧的洪流,卻不知該流往何處,又似一片碧波ang洋,澎湃的浪花,激蕩的波濤,在這一方天地間泛濫著,肆虐著,山脈崩摧,河流改道,參天巨木被連根拔起,各種野獸在驚慌中變成一具具屍體…
如此僵持了不久,青蛇已漸漸落入下風,他的攻擊不再雄渾,已有枯竭之勢,但四頭古獸攻擊仍舊接連不斷,青蛇既已不敵,又已躲閃不及,刹那間蛇鱗紛飛,半空中被激起一串串血花,紛飛而下,映著西方那輪慘紅的夕陽,在這飛沙走石之間,顯得淒豔而美麗。
蛇已暴怒,龍無所懼,況已是強弩之末,唯剩血拚之力,但既為一方獸主,又怎能容忍含屈受壓之辱,所以今日就算死,也必要拚儘最後一絲力氣!
蛇尾再次橫掃虛空,這也是青蛇拚儘全力的最後一擊,蛇鱗紛飛,血雨落下,空間發生一陣扭曲,連空中的蛇鱗和血水都發生了輕微的停頓。
天篤目光如電,任蛇尾速度再快,但仍是閃身躲過,而後龍頭猛地一伸,竟將老蛇的蛇尾緊緊咬在了嘴裡。
龍牙與蛇尾的交接處,血流如注,順著天篤頷下濃密的長髯流下,流到土地上,將一方土地染紅,老蛇仰頭發出一聲尖厲的悲嘯,蕭聰幾人雖遠在幾十裡之外,卻仍舊被刺得耳膜生疼。
星流雲捂著耳朵破口大罵,
“媽的,殺豬一般的鬼叫,這老長蟲練過吧!”
冷筱鳳撅著小嘴一臉不滿,
“就你事兒多!”
遠方,半空中。
天篤慢慢鬆口,蛇尾應聲落地,血還在流,似一股股猩紅色的泉水般不斷的向外冒著。
青蛇已不再掙紮,他躺在那兒,龐大的蛇身隻剩不住地痙攣和抽搐,現在的他怕是連自絕的力氣都沒有了。
四頭古獸立於虛空,麵無表情,
“怎麼處置他?”坤悅問道。
“他因果未了,我等若傷他性命必有違天則,還是將他再次鎮壓吧。”
“這老家夥多半也已經廢了。”
玄熵隨聲附和,天篤目光冷冽,一動不動地盯著躺在地上不斷痙攣著的蛇身,一言不發。
“你在做什麼?”黃狴向天篤開口問道。
“等。”
“等什麼?”
“等他恢複些。”天篤依然一動不動,神態自然中略有凝重。
四頭古獸陷入一陣沉默中,夕陽日漸西斜,天邊的雲霞似火焰般熱烈,幾隻鳥兒飛過,留下幾聲殘鳴。
“你們為什麼不殺了我!”
青蛇悠悠醒來,氣若遊絲,聲音幾不可聞,他努力抬動眼皮,試圖翻動身體,但嘗試幾次都未能做到。
“我們為什麼要殺你?”
天篤語氣平緩,麵色古井無波。
“你是在羞辱我,還是在折磨我!”青蛇一聲慘笑,緩緩道“看來我連死在你們手裡的資格都沒有。”
隱約中微微一聲歎息,他眼中漸漸已有疲憊之色,緩緩闔上了雙目,一個人心中若有希望,若有勇氣,無論處於什麼逆境,他都可能絕處逢生,但一個人若心已死,那他便真的一無所有了。
天篤靜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