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月亮在薄雲中緩慢穿梭,時隱時現,薄雲被月色染透,像一條淺黃色的絲帛。
小嗜炎獸靜靜地趴在白色的光路中,身體隨著呼吸作著有規律的起伏,老嗜炎獸與蕭聰相對而立,輕閉著著雙眼,胸腔一起一伏,已不知在何時睡著,但此時這兩個家夥竟是在站著睡,其中原因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月落烏啼時分,蕭聰從淺睡中漸醒,這麼些年過去了,這已經成為他一個想改都改不了的習慣,比守夜人的敲鑼聲還要準確。
蕭聰看了看老嗜炎獸,又看了看小嗜炎獸,而後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出,披上月色,踏著秋霜,一個人到聖城最高的地方來修煉武道靈瞳。
破曉後不久,蕭聰依時而歸,到院子裡一番洗漱,整理好衣冠,回到書房,見老嗜炎獸又在那兒認認真真地看書,隨即作揖一拜道
“蕭聰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昨夜睡得可還好?”
老嗜炎獸微微抬了抬頭,隨即又將目光投於書本之上,愛答不理道
“還好。”
蕭聰笑了笑,接著道
“還未曾謝過前輩相助之事,晚輩在此拜謝。”說著,再次合手作了一揖。
“不必了,還請蕭公子莫要忘了答應老夫的事就好。”
話雖恭維有禮,但態度卻依舊生硬冷漠,蕭聰並未在意,此時他正東張西望,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老嗜炎獸聽蕭聰許久都未答話,於是慢慢抬起頭來,見得此情此景,疑惑道
“蕭公子在找什麼?”
“小嗜炎獸呢。“
蕭聰漫不經心隨口作答,眼睛依舊在房間裡亂掃。
“你找他作甚?”
蕭聰將頭轉向老嗜炎獸,眨眨眼,正色道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他好點了沒有。”
“他已經走了。”
老嗜炎獸說完,慢慢低下頭,繼續看書。
蕭聰像隻小狐狸般狡黠地笑了笑,道
“前輩莫要騙我了,今早我離開時見他還在的,難不成你會讓他大白天在街上招搖過市?那你可要害死他了!”
老嗜炎獸又抬起頭來,一臉嫌棄之色,看著蕭聰那張賊兮兮的小臉,眼神略顯無奈。
蕭聰回之一笑,不以為意,
“前輩,我又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跟他交個朋友而已,你可彆想得太多了。”
“承蒙蕭四公子垂愛,我族小輩哪能擔受得起啊。”
老嗜炎獸一邊低頭看書,一邊隨聲敷衍道
“聖城安危尚不明確,蕭四公子重任在身,還是去忙該忙的事情吧。”
蕭聰撇撇嘴,知道這是自討沒趣,當即也不再強求,躬身作了一揖後,便轉身走了出去,不過他知道,那小東西遲早還會出來的。
帶著一乾物品,蕭聰來到側廳,準備製煉那代他入駐法陣之物——陣傀。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本來應該是在書房將此製煉的,但現在書房已被老嗜炎獸霸占,蕭聰便隻好屈尊於側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