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靈老鬼岑夫子語氣瞬間和緩,滿不在乎道
“罷了罷了,相逢即是緣,與你這蕭家無儘歲月以來的首位另類有所牽扯,於我們這般境界來說,那可是樁大因果啊,與此相比,你那些所謂的冒犯,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冥烏王亦是歎了口氣,附和道
“夫子宅心仁厚不拘小節,蕭公子意氣風發少年裘馬,隻是我等靈體殘缺,還不能幫蕭公子共創大業,今日承蕭公子之大恩,重見天日,待我等完新歸來,定當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蕭聰神色稍有黯然,關切道
“兩位前輩日後有何打算?”
巫靈老鬼岑夫子嗬嗬幾聲冷笑,
“還能怎麼樣?當然是帶著你那該死的點燈咒先往軒轅家走一趟了,以軒轅家的真學積澱與老子的天道理解,對付這巫靈之術,想來應該不難。”
蕭聰聞言麵露赧然之色,吞吐道
“那前輩……點燈咒……要不讓晚輩現在就替你解了吧。”
巫靈老鬼岑夫子依舊操著方才那股子滿不在乎的語氣,
“罷了罷了,你我既然是君子之約,那這點燈咒就先留著吧,老子可不是那倚老賣老之人,隻是你小子以後可悠著點,彆讓老子成了那讓人唾棄的爽約之人!”
蕭聰聞聽此語,莫名覺得心裡暖暖的,於是會心一笑,再次作揖一拜道
“謹遵前輩教誨。”
話音稍落不久,但聽得那巫靈老鬼岑夫子繼續說道
“至於你心裡那點小算盤,暫時就先彆打了,像我倆這等境界的存在,萬不可摻和那凡間低級庸俗之事,等時機成熟,我等自會歸來以祝你一臂之力,現在,哼哼,還是得靠你自己,天道翁的弟子,若連這點土雞瓦狗都搞不定,還在玄真混個毛兒!”
蕭聰不做爭執,這老貨被鎮壓在帝靈印下十數萬載,肯定不知道現在玄真界台子上的這方大戲已經唱到了哪一出,不過話說回來,老貨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隻不過真實境況要比他預想的棘手得多,天道翁已經飛升,蕭家也不在了,這些事,他又怎會知道呢?
本以為可以靠冥烏王之力尋一些生存的保障,心裡的算盤打得劈啪作響,可笑還是人算不如天算,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蕭聰這隻喪家之犬,最後還是要帶著那同樣可憐的鴻翔東躲xi藏,可歎,可歎啊。
冥烏王笑笑道
“蕭四公子莫要灰心,容我教你一篇秘法,你隻要學會這篇秘法,冥烏族部分凡間實力將任由你差遣。”
蕭聰聞言眼睛驀地一亮,
“真的!”
冥烏王笑了笑,也不管當著巫靈老鬼岑夫子的麵忌諱不忌諱,便將那秘法娓娓道來。
原來,最是注重實力的冥烏族一向以族眾道行高低來劃分階級,道行高的就可以修煉較高級的秘法,所處的階級自然也高,故而用幾部秘法來明確劃分族眾所處的地位。
這幾部秘法在冥烏族內是公開的,誰都可以學,但能不能學會,就是另一回事了——道行不到一定高度是絕對學不會的,若執意要學,定是死路一條!
而冥烏王說與蕭聰聽的這一篇還有些特彆,簡單來說,相當於是冥烏王的一道專有聖諭,蕭聰有了它,以一個外族人進入冥烏族最是合適。
蕭聰不但將之一字不落地全部記下,以他的才學,邊聽邊理解亦是輕鬆容易得很,所以聽完一遍,就等於是會了大半,他恭恭敬敬地向冥烏王作揖致謝,順便問道
“敢問前輩,冥烏族現在居於何處?”
冥烏王微微一聲笑,波瀾不驚道
“忘生穀。”
蕭聰聞言大駭,忘生穀,那是個什麼地方,玄真修界可近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無有秩序,無有法則,萬惡叢生,強取豪奪,不擇手段。
那是一個另玄真修士倍受唾棄並倍感恐懼的地方,是各種逃亡者的苟活之所,也是各種墮落者的理想天堂。
“忘生是為生”,這話說得可不是危言聳聽!
不過話說回來,冥烏族現居忘生穀這事兒倒也說真不是什麼出人意料的事兒,但之中得有多少被逼無奈和難言之隱,卻是很難說清的。
“進了忘生穀,沒有回頭路,恐怕這才是金烏族沒有將冥烏族趕儘殺絕的真正原因吧。”蕭聰心想著。
震驚之餘卻聽得巫靈老鬼岑夫子不陰不陽地酸溜溜道
“哎,我說小子,有一件事兒我一直搞不明白,你能不能給我解解?”
蕭聰一聽,霎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岑夫子是誰,那可是大道感悟最接近仙人的人,他都解不了的事兒,我能解?”
心裡雖是這般想,但嘴上還是恭敬笑道
“夫子請說,晚輩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