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下一站去哪兒的問題,兩人最終還是沒有商量出個所以然來,蕭聰本想尊重一下鴻翔的意思,但沒想到的是,這小家夥雖學識已顯豐富,但對於真正的玄真界,還是知之甚少,蕭聰將一個個計劃中的地方一一向他仔細講解,如此就花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可最後小家夥卻一臉認真的回答說,他要好好考慮考慮,至於小家夥用一夜的時間考慮了什麼,蕭聰不得而知,反正第二天一大早鴻翔一臉認真地告訴蕭聰說他覺得應該先去尋找冥烏族的下落,蕭聰沒有多想,爽快地應了下來,於是便開始準備去尋找冥烏族的相關事宜。
關於冥烏族的下落,正如當日冥烏王所說,忘生穀這個確切的地點,應該是不會錯的,至於為何近大半個紀元過去後,被封印在皇傀祭中的冥烏王還能知道的這麼清楚,蕭聰雖然無從解釋,但想來當年的一代霸主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他,因為這實在是沒有意義啊。
至於忘生穀這處玄真界臭名昭著的大惡之地,憑蕭聰的學識積累,自然知道其確切位置,但知道歸知道,能不能順利無虞地進去並囫圇個地出來還得兩說,畢竟那地方,真在不是什麼人都能活下來的。
“進了忘生穀,沒有回頭路。”
這句聽上去甚是隨意的話已經不知在玄真界流傳了多少年,至於忘生穀最開始是怎麼形成的,既沒有聽誰說的清楚,也沒見哪本古籍上記得清楚,他曾經猜測可能是一群實力不凡的暴徒隱匿於此,並漸漸聚集起更多的暴徒,暴徒們奉行著自己的行事風格,便為忘生穀無規則、無秩序的境況打下了最開始的基礎,前行後效,愈演愈烈,所以後來這種不擇手段的生存和毫無上限罪惡殺戮便成了忘生穀的傳統,這匪夷所思的傳統又吸引了更多實力高強的墮落者,這些慕名而來的墮落者將忘生穀搞得愈來愈烏煙瘴氣,以至於到後來出現“進了忘生穀,沒有回頭路”這一說,因為現在的忘生穀已經不是之前的忘生穀了,之前的忘生穀再怎麼惡貫滿盈,傷害的終究是人的身體,而現在的忘生穀同樣惡貫滿盈,腐蝕的卻是人心!進到忘生穀的人,大多是不願再出來的,就算願意出來,他們言行舉止裡所攜帶著那些罪惡的痕跡,會被外界的人所接受嗎?一旦被察覺,終究是一場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罷,或許,這才是金烏族未將冥烏族趕儘殺絕的真正原因!
說起忘生穀,蕭聰心裡雖然有些忐忑,但終究是不害怕的,這膽識並不是來源於他師父天道翁傳授給他的《天道寶典》,而是在完美國度時老東西送給他的神秘經文,自打聽冥烏王說冥烏族現在居住在忘生穀後,蕭聰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這神秘古經,並且還嘗試過幾次,雖然他還不會念上麵晦澀難懂的文字,但當心神沉浸在對經文的參悟中時,心裡頭確實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跟在經堂裡的很相似,即使還沒有到那種玄妙的程度,但對於忘生穀內的邪念入侵,想來應該不是問題,至於讓他心裡感到忐忑的,不過是他和鴻翔的生命安全罷,以他摘星境中期的實力,進到忘生穀裡頭,也不知是個什麼水平。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步步為營如履薄冰的蕭聰,這幾年的經曆告訴了他一個深刻的道理——有些事終究會來,這是怎麼也躲不過去的,與其想方設法地逃避,不如大大方方地麵對,因為這樣至少會活得輕鬆自在些,而現在的他又在此基礎上更上一層樓,他不再逆來順受,他開始積極地挑戰和尋找,他也無法說清自己現在是一種怎樣的心理狀態,不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瘋狂,也不是破罐子破摔,他現在感覺很清醒,他隻是覺得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催促著他疾步前行,忘記恐懼,放下權衡,隻要還在路上,便是好的。
所以他在聽了鴻翔的建議後,毫不猶豫地便應了下來,他不是懶得想這之中的諸般事宜,他隻是想體驗一下期待中莫大的新鮮感,而這種新鮮感,忘生穀的經曆便能給他!
又是兩個月的風塵仆仆馬不停蹄,在這兩個多月的是時間裡,蕭聰努力回想著之前看到過的關於忘生穀的種種,想要儘量做些必不可少的準備,他雖然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去忘生穀這大險之地,此確實是冒險之舉,但這並不代表他純粹為一時興起,若純粹為一時興起,那便是一種赤裸裸的愚蠢,而愚蠢與勇敢隻有一線之隔,那便是帶沒帶腦子。
有誌者事竟成,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是會有的。
想要順利混進忘生穀中,首先,他得是個心理扭曲的惡人,這一點最是讓他犯難,因為他知道,有些烙印在骨子裡的東西是怎麼也裝不出來的,這就像歸師父的儒雅風度,世上有幾個人能做得像他這般行雲流水自然流暢,想要改變或是獲得那些東西,必須得有一些刻骨銘心的經曆和時間才行,他雖不像歸師父那般道韻怡然,但畢竟也是從小在天道軒長大的人又是貨真價實的蕭家人,說一句根紅苗正委實不虛,要他短時間內變成一個惡人,這事兒恐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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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除了將自己變成一個不擇手段的惡人外,還有什麼其他的好辦法嗎?
這些天蕭聰思考了很久,在鑽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牛角尖後終於拐了個彎兒——我自己做不了惡人,那我從彆處控製一個惡人帶進去還不好說嗎,多找幾個家夥來做障眼法,我在裡麵魚目混珠,誰心那麼細還能在意?仟千仦哾
他將自己想到的餿主意說與鴻翔聽,因為蕭聰開始覺得,這家夥肚子裡的壞水比他多,心也比他細,所以也就開始將一些合適的事情將給鴻翔來拿主意。
鴻翔輕咬著食指,邊聽邊仔細思索,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了半晌,最後隻說了個好字。
於是事情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至於抓惡人的事情,鴻翔愛莫能助,所以這事兒隻能由蕭聰自己來想主意,可惜他也不知道這裡麵的諸般道道,他雖然不知道這裡麵的諸般道道,卻深知這是一項學問艱深的技術活,因為最起碼來說,修為厲害的惡人他倆降不了,修為太低的惡人又怕鎮不住場子,就算他有能困得住岑夫子的點燈咒,但找一個合適的人來擔此重任實在還是太難。
這一天,風和日麗,萬裡無雲,光天化日之下,蕭聰和鴻翔兩人在官道上不緊不慢地走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氣氛慵懶到了極點。
官道兩旁佳木成蔭,緊貼著路邊的被栽種的甚是整齊,不多不少,兩尺一棵。
蕭聰一身錦服,手中雖無折扇,但也未曾握有誅仙,本來就細皮嫩肉,此時笑吟吟中舉止有度的摸樣倒更像是個家境不凡公子少爺,鴻翔穿的雖然不是很華麗,但看上去也不寒酸,走在蕭聰身邊,自然而然便成了那富家少爺的貼身隨從。
走著走著,蕭聰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突然停下腳步,呻吟著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並拉著長長地的調子對鴻翔說道
“唉,走了那麼長時間,實在是太累了,歇會歇會。”
於是便索性在一棵放於樹下的石頭上坐了下來,身子斜靠向樹乾,從懷裡掏出一本書籍,歪著腦袋,靜靜研讀。
鴻翔斜眼看著吊兒郎當斜靠在樹上一臉怡然愜意的蕭聰,眉頭微皺,對此雖然感到費解,卻也無可奈何,事出反常必有妖,之前哪次不是他吵著嚷著要駐足休息,可這一次這家夥竟主動停了下來,以他對蕭聰的了解,怎會不知這家夥現在心裡又在打鬼主意,於是他輕蔑一笑,大概知道又有好戲看了。
斜靠在樹乾上的蕭聰還在仔細研讀著手裡的秘笈,這是一本叫做《紫櫻劍典》的全手,價值連城,最重要的是,這書的封皮上正赫然寫著“紫櫻劍典”四個字,蕭聰一隻手端著書的中間,正好避開了四個字,此時在明媚的陽光中,黑白分明,醒目至極。
鴻翔微微皺眉,垂眼悄悄環視四周,又看了看“毫無所覺”的蕭聰,眼珠子轉了兩轉,嘴角再次勾起幾絲耐人尋味的微笑,隨即在蕭聰身邊不遠處坐下,雙臂環抱大腿,嘴裡叼著一截草莖,亦是一臉依然愜意之色。
漸漸地,蕭聰開始用閒著的另一隻手不斷比劃,像個初入修界對修煉懷著無比憧憬的小修士般,嘴裡還發出一陣咻咻咻的聲音,憨然可愛,略顯幼稚,他所比劃的一招一式皆是貨真價實的《紫櫻劍典》,就算沒接觸過這《紫櫻劍典》,隻要是行家,也知道這一招一式皆是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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