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黃昏裡,尹諾和鴻翔急急趕回守廬道人的破道觀,一路上提心吊膽,所幸沒遇上什麼危險。
路上鴻翔又問了尹諾幾個問題,尹諾一一回答,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給鴻翔聽,聽見尹諾說守廬道人隻是將一滴草藥汁液滴到了蕭聰身上,鴻翔才微微鬆了口氣,至少這說明守廬道人應該還沒在蕭聰身上做手腳,也就還沒有發現蕭聰的身份,這已經算得上是最好的結果了。
至於那道白光,鴻翔雖然有想法,卻沒放在心上,蕭聰身上的秘密太多,誰知道是哪一個!
對於兩人的到來,守廬道人看上去倒是不感到意外,隻是一張老臉耷拉著,態度也有些冷淡。
精明如鴻翔怎麼會不知道守廬道人為何會擺出這般作態,無非是覺得鴻翔門縫裡看人把他給看扁了,不過話說起來,將心比心,人家救了蕭聰的命,鴻翔還是疑心不去,換誰估計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不過鴻翔可不在乎這些,老道士想什麼,就讓他想去吧,他隻要蕭聰平安無事就好,再說了,一直以來跟老道士通氣兒的都是蕭聰,現在蕭聰昏迷不醒,是他自作主張,就算傷了老道士的心也不太影響他和蕭聰的關係。
不過他想多了,一個離陽境的絕世強者,心硬如鐵,怎麼會像那易碎的玻璃。
蕭聰昏迷了整整七天,尹諾和鴻翔寸步不離地守了他整整七天,而老道士,隻是大戰過後對蕭聰實施的簡單治療,之後就一直沒進過安置蕭聰的屋!
估計是為了“避嫌”吧…
蕭聰醒來後,尹諾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他聽,蕭聰聽後麵色無奈,搖頭自嘲一笑,
“原來那裡就是傳說中的幻厄古牢啊,真是…唉,我特麼點兒也有點太背了吧…”
尹諾這一次很明智的沒有傻乎乎糾正蕭聰言辭裡的錯誤—“這怎麼能說是點兒背呢?這節省了多少功夫啊!”隻是陪笑幾聲,嘴裡嘟念著,
“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三個人又胡扯了一會兒,守廬道人從門外走來,踏進門檻時咳嗽了一聲,蕭聰抬頭,咧嘴粲然一笑,尹諾和鴻翔近乎是同時轉首,麵色有點小忐忑。
“感覺怎麼樣?”守廬道人板著臉,聲音雖然依舊生硬,但裡麵多少還算是摻了點關懷的味道。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晚輩感覺身體沒什麼不舒服。”
蕭聰仰臉笑著說,沒有半點要起身作揖的意思。
守廬道人點點頭,
“這幾天就不要出去了,你在獵城搞出那麼大的事情,歇歇吧。”
守廬道人轉身就要往外走,蕭聰疾聲說道
“前輩!”
守廬道人轉過頭來,
“怎麼,還有事?”
蕭聰訕訕一笑,
“那道白光…”
“放心吧,連我都看不出來的,相信獵城之中除了你自己之外,沒有人能知道是什麼,好好休息。”
守廬道人說完,轉首離去。
留下三人麵麵相覷,眉來眼去。
在守廬道人破道觀的日子裡,蕭聰三人很少談及關於神秘古經的事情,鴻翔也不再翻閱古卷,偷偷將其交還給了蕭聰。
可這件事情還在蕭聰的腦子裡謀劃著,他的終極目的就是進幻厄古牢,現在入口找到了,他也就不再需要那麼大費周章,可那地方邪乎的緊,明顯不是什麼善地,之前的高空大戰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雖然說在打鬥的過程中他並沒有展現自己的全部實力,但他心裡也知道,就算他使出渾身解數,也不一定是那九個牢卒的對手,可僅僅是守在入口的牢卒就那麼厲害,那裡麵到底會是一幅什麼光景呢?想想實在是太可怕了……
至於那道在他生死攸關之際救他於必死之境的白光,他到現在還沒想清楚源於什麼,龍玉還是古經蕭聰?抑或說是他身上的其他隱秘,他不知道,但他意識到自己身上好像有什麼能夠克製幻厄古牢邪惡力量的東西,帶著這件東西進入幻厄古牢,肯定是有利無害,但這背後是否又埋藏著一段鮮為人知的淵源呢?光明之後也許是一個更大的陷阱,他要三思而後行。
守廬道人對待這件事的態度和方式也讓他感到十分詫異,老家夥在他身上欲有所圖,這件事情是絕對沒跑的,但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般地步,老家夥還有繼續偽裝下去的必要嗎?很明顯,沒有,不止如此,老家夥為了他還犯了獵城修士的眾怒,這與老家夥一向明哲保身逍遙自在的行事風格可嚴重不符啊!說到底,老道士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到底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麼呢?他心裡細細思量,自己身上的秘密雖多,但還沒有值得一個離陽境高手如此大費周章的東西,就算有幾樣,知不知道先另說,恐怕不是對方敢染指的!
還有一點,守廬道人犯了眾怒,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怎麼沒人來這兒找茬呢?是這個離陽境的高手實力太過可怕,還是這件事根本就沒有那麼嚴重?如果沒那麼嚴重,那老家夥為什麼還不讓他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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