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聰幾步走到雲浦長老近前,全無阻礙,這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自身旁毫無征兆地響起,
“蕭族長,需要我等如何做?”
蕭聰麵色凝重,摸著鼻子想了片刻,沉沉說道
“若前輩願意,晚輩希望前輩能儘全力向雲浦長老輸送精血,以保證晚輩在探查雲浦長老狀況的時候能有最大的保障,前輩放心,這過程不會太長。”
“好,沒問題,蕭族長儘管去做,隻要能挽救雲浦長老的性命,就算搭上我們四個老家夥也在所不惜!”那聲音言辭鏗鏘,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蕭聰點點頭,沒再說話,隻是暗地裡施展畢生所學,一心多用,心裡默念《神秘古經》的同時,也將《鍛神訣》、《冰心訣》以及《天道寶典》運轉起來。
《神秘古經》和《鍛神訣》自是不用多說,這種情況肯定少不了它倆,至於《冰心訣》,則是要保證最好的心境,算是以防萬一,而《天道寶典》是他的本源功法,也是他將這幾樣絕學相互整合的基礎。
那枚隱藏在眉間的神秘符文再度亮了起來,它如冰雪雕就,銀光璀璨卻不刺眼,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蕭聰的腳下出現了一朵潔白無瑕的蓮花,周身還籠罩著一層淡黃色的光暈,將此時的他襯托得像一名臨世的仙人。
歸師父見之,瞠目結舌,咽了好幾口唾沫才驚歎道
“小聰到底修煉了何種功法,竟會有如此異象。”
星流雲張著嘴欲言又止,他斜眼瞥著歐陽尋,估計是見身為歸師父親傳弟子的後者都三緘其口,自己也就沒必要多這句嘴了,至於歐陽尋為什麼沒有和盤托出,他猜不透,但他知道歐陽尋一向是個聰明人。
蕭聰的身影漸漸虛化,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綠色的蓮蓬,隻是那枚神秘的符篆還在,而且就飄在蓮蓬之上三尺三寸的地方。
而後,蓮蓬上位於最中間的那枚蓮子慢慢浮起,與銀光璀璨的神秘符篆合二為一,黑色的蓮子先是變成銀色,光芒大放之後,再仔細看,原來神秘符篆並沒有消失,而是印在蓮子上,成了一個湛紫色的印記。
最後,蓮子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間便鑽進了雲浦長老的頭顱之中。
周圍的看客們,一個個屏著呼吸,動也不動地等待著。
對於出現在周身的異象,蕭聰一無所知,他隻是感覺自己在將生平所學雜糅在一起,並向著那個輕柔而凝實的目標發展的時候,便進入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玄妙狀態,甚至讓他有一種已經與肉體斬斷所有聯係的錯覺。
隻是還未等他完全體會,便已經來到雲蒲長老的精神世界,而在這裡,一種與之前截然相反的全新感覺瞬間將他淹沒,那種壓抑,竟讓他感覺到了“窒息”。
作為靈體的窒息感絕不同於來自於肉體的窒息感,蕭聰自然知道,靈體的窒息感是因為受到了絕對的壓製,可他是已經擁有靈威的蕭家人呐,這世間在精神上能對他產生絕對壓製的存在雖然有,而且不少,但想來這雲浦長老絕對不在此之列,況且之前歸師父也說了,雲浦長老現在的靈魂已經支離破碎,情況糟糕到讓他害怕一不小心把事情搞砸嘍,所以這絕對的壓製肯定不是來自於雲浦長老。
可究竟是來自於什麼呢……
天地?扯遠了點……
某位惹不起的超級存在?這倒是很有可能!
現在的他尚不知問題的症結所在,於是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姑且就當作是有某位惹不起的超級存在作祟,他得想法把對方的手段了解個大概,才能對雲浦長老施救。
在雲浦長老的精神世界裡遊蕩了一圈,終究是一無所獲,雲浦長老的精神世界很大很大,儘管因為靈魂的孱弱已經看不見多少景物,但在某一處地方,卻有一支靜靜燃燒的燭火,它立在鏽跡斑斑的燭台上,蠟淚攤成一片白色的波浪,燭台樣式古老,底座卻隱沒在漆黑裡,看不見分毫。
蕭聰不知道這燭台寓意之所在,更是從其身上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隻是感覺到那絕對的壓製在這片意識世界裡無處不在,讓他快要撐不住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保險起見,蕭聰趕緊從雲浦長老的精神世界中退了出來。
來時無阻,去時無虞,印著湛紫色神秘符篆的銀色蓮子從雲浦長老的眉心處飛出,看上去光華暗淡了許多,卻速度不減,直接落回到了蓮蓬上原來的位置,如冰雪鑄就的神秘符文從蓮蓬上升起三尺三寸,蓮蓬漸漸虛化,蕭聰的形象跟著清晰起來。
歸師父和歐陽尋見之眉頭緊皺,不約而同地喃喃出聲,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蕭聰進到雲浦長老的精神世界,呆了連半盞茶的時間都不到,這有兩種可能,其一是蕭聰靈臻造化,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幫雲浦長老解決了問題,其二是雲浦長老的問題太過嚴重,他無能為力,便索性直接退了出來。
很明顯,對於蕭聰這個年輕的後輩來說,後一種可能的概率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