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放鬆,再放鬆,直到感受身體不再那麼沉重,直到感覺從這天地間脫離而出,直到能夠感受靈魂的深度,直到那一切的一切都變得空洞……
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沉睡,而是一種匪夷所思的狀態。
蕭聰不著急,也不跟著感覺走,他隻是在一點點地摘除自身,期待到達一定程度之後,便能與黑石再度產生聯係,他知道,黑石一直在那兒,隻是想要與之聯係,他就必須回到那種“不經意”的狀態裡,並長久地保持這種狀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在這種匪夷所思的狀態裡,他要做到與時間剝離,他終於再一次接收到了來自於黑石的那種奇特的感應,隻可惜,那一刻他沒能把持住自己,心念一動,便從那種狀態裡“醒”了過來。
年輕人睜開眼睛,笑得無奈,不由得打了個哈欠,抬手摸摸臉,深吸一口氣,接著再去探索。
若想跟黑石取得一定的聯係,就必須得做到“此心不動,隨即而應”,要像是兩塊磁鐵,保持本有的屬性,隻要距離足夠,吸引彼此便成為既定的事實,可這對於一名生靈的內心來說,是一項天大的考驗,心既然是活的,又怎麼能對接收到的信息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但不試試怎麼知道!
第二次
第三次
第四次
……
蕭聰馬不停蹄地進行到第十三次的時候,終於在那至關重要的一刻站穩了腳跟,他跟黑石,就像兩塊磁鐵一樣吸引在了一起。
這感覺實在妙不可言,仿佛識海中正時時刻刻湧起瑰美的浪花,每一瞬間都有新的靈感出現,蕭聰整個神魂像一片輕柔的絲帛,輕輕滌蕩在這溫柔的淨水中,可惜就是抓不住那一條條遊魚。
又不知過了多久,深深地沉湎觸發了他靈魂深處的那道禁製,這是他修習眾多功法zhong共同遵守的一條準則月盈則虧,物極必反,任何事都不要做的太過極端,張弛有度方為最優之選。
躺在地上的蕭聰猛地睜開眼睛,之中滿是惶恐,他的呼吸完全停止,隔了好一會兒,才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氣,冷汗也跟著冒了出來。
“他仙人的,好險……”
年輕人心裡麵暗自慶幸,深知自己剛才有多麼危險,道心堅如磐石的他,都差點就此淪陷,足可見這黑石的魔力之大。
蕭聰用力咽了口唾沫,緩緩坐起身來,張開手掌,看到的黑色石頭沒有任何異樣,他看不出也猜不透其中的玄機,隻是不由得對黑石產生了些忌憚,都說咬人的狗不露齒,此時這玩意兒在他看來無異於洪荒猛獸,不,它遠比洪荒猛獸可怕!
右手不自覺的將黑石握緊,蕭聰恐懼於自己此時的表現和反應,自己為什麼想要將這塊石頭據為己有?他不知道,但這幾近分裂的感覺卻讓他十分痛苦,就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將他控製,他不住地反抗,卻越來越無力,不知道哪一刻會分崩離析。
“不能再等了!”
他突然大吼一聲,用力甩動胳膊,將那黑色石頭丟了出去,耳畔傳來一連串叮叮當當的聲音,他像頭野獸般仔細捕捉,在判斷黑石落在了何處。
巨大的恐慌如驚濤駭浪般打過來,一下子將他吞沒,他的心徹底亂了,在那僅存的理性的驅使下,以最快的速度往出口竄去,他不知道自己繼續就在這兒會發生什麼,但逃跑絕對是他現在最明智的選擇,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燒。
通過傳送陣,蕭聰順利從龜府寶庫離開,再見到眾人時,還沒來得及收起那一臉的惶恐之色。
蕭四少爺害怕了?蕭四少爺竟然害怕了!
即使是星流雲,也還是第一次見到蕭聰這般狼狽的樣子,這與他印象裡那個當年在幽蘭穀地視死如歸的少年南轅北轍,甚至讓他懷疑此時這眼前的家夥到底是不是真的蕭聰。
“小聰,怎麼了?”麵若桃花的年輕人疾聲問道,即使立起了眉毛,可看上去還是那麼好看。
蕭聰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整個人也跟著放鬆下來,回道
“沒什麼,裡麵的好東西太多了,忍不住動了幾件不該動的,沒事兒,虛驚一場而已。”
“你動了什麼不該動的,跟我們說說。”歐陽雲一張大臉看上去既驚詫又好奇。
蕭聰轉過臉來,定定地看著歐陽尋的眼睛,歐陽尋不躲不閃,少頃,蕭聰開口,
“一塊石頭。”
“什麼石頭?”歐陽尋追問道,麵色狂熱,顯得很有興趣。
“一塊……很平常的石頭……”蕭聰麵色極不自然。
“你說詳細一點嘛……”
星流雲的目光瞟來瞟去,察覺到蕭聰的異樣,突然間搗了歐陽尋一下,淺叱道
“費什麼話,你要是想知道直接問你師父不就得了,在這兒浪費時間,還得建陣幫法靈入主業圖天的肉體,再耽誤,天都要黑了!”
歐陽尋意料之中地服軟妥協,
“對對對,您老人家說得對,我不問了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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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彆的事兒就趕緊走吧,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還得去皇城一趟,我們遲到那麼長時間,已經讓皇家很沒麵子了,若是弄巧成拙,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星流雲煞有介事道。
歐陽尋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