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聰等人離開後,渡劫之地的各強族散修作鳥獸散,雖然這一次死傷眾多,但因為戰鬥太過混亂,誰也不知道是誰殺了誰,冤無頭債無主的,這仇也沒處報,於是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少數含恨在心者雖然知道場子在哪兒,卻不好當下就找回來,隻能將這一筆筆賬記在心裡,正應了那句老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當然,這些欺軟怕硬的雜碎們大多數還是會把賬算在蕭聰頭上,畢竟在他們那偏執狹隘的意識裡,矛盾是由蕭聰他們引起來的,若不是幽女渡劫動靜那麼大,他們就不會被吸引到這兒來,也就不會有如此巨大的損失了。
身為古周平原大地靈根的護道尊者,年輕準仙在整個古周平原當可謂遊龍於海隨心所欲,這位置轉移的手段也是非同一般,至少在蕭聰的感覺中,好像他們沒動,而是空間動了,他想不通這裡麵的道道兒,最後認為是因為自己實力不夠而產生了錯覺。
前一刻還是天色昏暗大雨如注,現在眼前卻豁然開朗,陽光明媚,惠風和暢,萬紫千紅,馥鬱芬芳,一片春光爛漫往目光儘頭延展而去,仿佛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世界。
星流雲、歐陽尋和皇甫翾三人還在幽女身邊,最後一記天雷幾乎快要磨滅幽女的意誌,此時幽女的危險不在身體,而在靈魂,她的靈魂如風中燭火,虛弱到連觸發元氣風暴的力量都沒有了。
“躲遠點!”
皇甫翾突然提醒道,星流雲和歐陽尋想都沒想,三人全力往三個方向急掠而去。
幽女的元氣颶風刹那出現,天地能量被瘋狂聚斂,此處靈氣充裕而純粹,對於現在的幽女來說,簡直是如魚得水。
蕭聰往幽女那邊看了一眼,得知後者已無大礙,便朝那年輕準仙躬身作揖道
“今日多虧有尊者出手相救,我等才得以逃出生天,大恩不言謝,閣下但有指示,隻要晚輩能做得到,定然竭儘全力。”
年輕準仙拱拱手簡單回禮,
“時間緊迫,也就不跟蕭族長兜圈子了,我確實有一事相求,希望蕭族長能幫忙找個人。”
“找人?”
蕭聰直眉輕挑,故作訝然之色,其實心裡麵跟明鏡似的,他知道,年輕準仙要找的人肯定就是黎牧,就像剛才一樣,全都是演給彆人看的,順水推舟瞞天過海,有了這一茬,便很少有人再來懷疑大地靈根與他們這些人之間的關係了,如此說來,此地也不安全,那些隱匿在不知名處窺伺的家夥,可能是連年輕準仙都要忌憚三分的存在。
所以,這最後一折子戲,他必須得演好才行,爭取天衣無縫滴水不漏,這樣便能省去很大的麻煩,畢竟當年大地靈根失蹤,他們這夥人就在古周平原,而今日又蒙大地靈根的護道尊者出手相救,隻要是個有點疑心的人,都會覺得這裡麵有問題。
年輕準仙點點頭,沒說話。
蕭聰深深地看了年輕準仙一眼,幾分夾雜著疑惑和不滿的神色在臉上一閃而過,最後是一副“我懂了”的樣子,稍作斟酌,說道
“這件事確實有點棘手,請尊者容晚輩好好想想。”
“需要多長時間?”
“一個時辰。”
“好!”
……
拋開之前種種,一切都要按照現在的劇本來,就當作這是與年輕準仙的初次見麵,蕭聰不知道年輕準仙要找的是黎牧,他隻知道年輕準仙覺得他知道的越少越好,不會為他被尋者的任何信息,甚至不願讓他參與進而分享秘密,看年輕準仙那諱莫如深的模樣,蕭聰得有這樣的覺悟不能耍小心思搞小動作,否則的話,對方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殺人滅口!
這個問題,當真讓蕭聰冥思苦想了整整一個時辰,因為就眼下的條件,實在是沒有現成的法陣可用,去偽存真,追求根本,根本在哪兒?隻能是在因果或大道上,但以蕭聰現在的陣法造詣,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為了黎牧的安全,他彆無選擇。
“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
年輕人心裡敲定主意,猛地長身而起,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呼出,而後從彌芥中取出桌案紙筆等物,在那兒認認真真地畫起了陣圖。
年輕準仙見蕭聰終於有所動作,便如閒庭信步般走上前來,笑道
“還真是用了一個時辰,蕭族長的時間觀念很強嘛。”
蕭聰專心致誌地看著陣圖,漫不經心地說
“尊者過獎了,這才僅是布置法陣的第一步,一個時辰裡隻是有了個大體思路,後麵要克服的困難還有很多,望尊者有個心理準備。”
年輕準仙不以為意,
“據我所知,蕭族長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這次,我信你。”
蕭聰不置可否,話鋒一轉,問道
“不知尊者可否向晚輩展示一下貴地藏庫,一般來說,使用的靈寶越珍貴,法陣效果越明顯,晚輩可以根據藏庫裡的靈寶設計陣圖,這樣能節省不少時間。”
年輕準仙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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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可?”
說著,彈了個響指,一粒光點自其中迸出,射進蕭聰的眉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