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聖塔到彌羅丘,一行人隻用了一天的時間。
彌羅丘,顧名思義,就是一片光禿禿的大荒丘,占地麵積還不如半個日落山脈大,從高處往下眺望,就像是長在玄真東界的一個扁平的膿包,雖然不是特彆礙眼,但總覺得心裡有點隔應。
一行人降落下來,地點就在土聖塔塔主沈廉琨的閉關之處,這是土聖塔大護法錢茂陽指的地方,理應不會錯。
剛一到這兒,蕭聰就感覺有些頭疼,正如歐陽尋當日所言,傳說彌羅丘是苦奘佛的證道之地,老和尚證的道是苦道,講究個先苦後甜好事多磨,這沈廉琨也真是找了個好地方,對他自己是個大坑也就罷了,還給蕭聰布陣帶來不少麻煩,也不知道是該誇他實在還是該笑他愚蠢,總之這件事兒讓蕭聰心裡很不舒服,要不是礙於趙三平的麵子,他才不願搭理這個自找沒趣的家夥!
可是沒辦法,事兒總歸還是要辦的,而且還得辦的漂亮才行!
還是跟之前一樣,蕭聰降落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在追遲他們的結界消失之前布置高階匿影藏息陣和傳送陣,早知道這活兒不好乾,所以蕭聰是掐著點兒來的,讓追遲給他留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比以往多了一倍,他自認為綽綽有餘,可結果是,僅是剛剛夠用而已。
兩座法陣布置完成時已是午時末刻,蕭聰簡單對付了幾口,便開始如火如荼地修建幫助沈廉琨融合土之靈的法陣,他先是在地上畫出此地的大道衍圖,對著大道衍圖琢磨了近兩個時辰,卻依舊是愁眉不展,苦奘佛的苦之道對他來說自然十分簡單,讓他感到無奈的不是理解,而是沒有捷徑可走,若是順著苦之道來布置法陣,即使他對這幾座法陣已經是輕車熟路了如指掌,可卻要花費近兩倍的時間,也就是說,想要離開,那最起碼也得是近二十天之後的事兒了,對此,他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
磨刀不誤砍柴工,蕭聰不願輕易就範,與天鬥與地鬥其樂無窮,這是他們蕭家人的優良傳統,區區一個苦奘佛,怎麼能讓根紅苗正的蕭家人輕易推卻,大道衍圖不夠,還有星象道圖,所以,年輕人要養精蓄銳,準備今晚好好摹畫彌羅丘的星象道圖,用他們蕭家的陣法跟老和尚的苦之道來個一決高下!
月已爬上高天,銀輝灑落,天地寂然。
尹諾沏了茶水,歐陽尋烤熟肉排,五塔門徒熬好米粥,皇甫翾將蕭聰喚醒,一行六十幾人其樂融融地圍在一起,應星流雲的要求,還小酌了兩口。
正吃著,皇甫翾神色突然緊張,並將食指抵在唇邊,
“噓”
對於皇甫翾的提醒,眾人已是毫不遲疑地相信,於是一個個地都停下了所有動作,皆是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
蕭聰挑挑眉毛,以做詢問,皇甫翾壓低聲音回道
“有人來了。”
蕭聰先是愕然,而後默默點頭,跟著眾人心照不宣的將氣息和精神波動壓製到了最低,如此一來,隻要對方不進入匿影藏息陣,便很難發現他們。
趙三平微微皺眉,
“貧道竟一點感覺都沒有,對方這是有備而來啊。”
少傾,皇甫翾朝法陣外揚了揚下巴,眾人循著望去,見正有一對年輕男女往這邊走來,男子身著勁裝頎長挺拔,女子一襲綠色紗裙,看上去有點弱不禁風。
見到這一幕,四大王族的年輕後生們目瞪口呆,歐陽尋瞪著一雙牛眼,不可置信地失聲道
“這個人……這個人……怎麼那麼像宇文豐都!”
星流雲也是感到不可思議,喃喃出聲,
“木頭……真的是木頭?”
幽女的聲音很輕很輕,
“宇文豐都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星流雲忽地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