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驚恐彌漫。
塔樓上的人眾人跟著慌了慌神兒,探身眺望,見蛇修大軍正如黑色的潮水般迅速湧來,蕭聰趕緊對趙三平道
“前輩,讓之前安排的人立即就位!”
趙三平不作他言,雖然之前是歐陽尋讓他把人從法陣中都撤了出去,但他知道,蕭聰這樣說肯定自有道理,
“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快!”
火聖塔門徒動作迅速且有條不紊,僅用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便恢複到原來的布置。
蕭聰也自然不會閒著,早在趙三平發號施令的時候,他就已經從塔樓一躍而下,翻手取出一應布陣材料,以最快的速度忙活起來。
他現在所做的布置,並不是用來讓湘怡與杌豸鬥法用的法陣,而是為了改變火聖塔門徒身體元氣的去向,之前因為玄枵奎亢陣可以汲取星辰之力,所以蕭聰的改進思路是以小博大,妄圖用火聖塔門徒的元氣調運更多的星辰之力,而現在得知杌豸的九首封天舍可以將星辰之力截取,所以他得改變思路,讓火聖塔門徒的元氣全部用來補充法陣本身。
得虧這件事做起來並不難,否則,火聖塔當真危矣。
杌豸和那幾條蛇侯蛇公身先士卒,他們分幾個方向同時撞擊法陣,粗壯的尾巴以橫掃千軍之勢抽打法陣,引得火聖塔的建築一陣陣晃動。
老道士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沉聲道
“這絕對不是他的真實實力,他想乾什麼?”
躅麝一聲冷笑,
“彆慌,老賊陰險得很,他在嚇唬我們,九首封天舍剛剛成型,他還得靠從玄枵奎亢陣截取的星辰之力恢複元氣,現在之所以佯攻,為的是用恐懼消磨我們的士氣,如此一來,一旦玄枵奎亢陣被破開,他們那邊才能減少更多傷亡,這一仗打的越漂亮,他的魔族主子們才會越滿意啊。”
“道友言之有理。”趙三平點點頭,而後對幾千名火聖塔門徒大聲喊道
“都給我穩住了,寧願站著死,不能跪著生,火聖塔裡沒有孬種!”
“塔主英明!”
……
形勢已是劍拔弩張,而且杌豸的結界竟然能夠切斷蕭聰和雲浦長老的聯係就算依舊能夠保持聯係也沒有用,從龜府趕過來的高能者估計進不了杌豸的結界,還有可能陷入對方的圈套,誰知道撞在這結界上會有怎樣的下場!
火聖塔危在旦夕。
蕭聰心裡已經有了腹稿,按理說,幫助杌豸修複元氣的星辰之力是因玄枵奎亢陣而來,即使為了破壞法陣也會使敵方力量造成一定的消耗,但那是通過抽取火聖塔門徒的元氣換來的,算下來,其實是樁賠本的買賣。
但是,蕭聰堅信皇甫翾給的路子行之有效,倘若能在玄枵奎亢陣被破開之前,將鬥法的法陣布置好並撕開杌豸的九首封天舍,玄枵奎亢陣將再次得到星辰之力的滋養,到時候便能幫他們繼續拖延一段時間。
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玄枵奎亢陣被提前攻破,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更需要通過鬥法將九首封天舍撕開幾道口子,不管是將筋疲力竭的火聖塔門徒送走,還是讓從龜府趕來的高能者參戰,這都是必要的先決條件。
所以,他們這幾千口子人的命現在就係在這一座法陣之上,法陣成,則生,法陣黃,則亡。
不過,即使是如此緊要的關頭,蕭聰還是留了個心眼,他找到趙三平,
“前輩,火聖塔內可有密室?”
趙三平好歹也是吃了幾千年糧食的人,稍微一想,便知道蕭聰在做何打算,
“走,我帶您去個地方!”
蕭聰轉過頭去大聲招呼,
“翾兒,湘怡,跟我來!”
……
三人跟著老道士進入火聖塔那最顯眼的標誌性建築,一樓正中間供著一尊火焰巨像,趙三平施展法力,將火焰巨像挪開,原處出現一個黑黝黝的地洞,但聽得老道士定定道
“從這裡一直下到底兒,那裡是火聖塔最隱秘的地方。”
蕭聰點點頭,也不作懷疑,最後囑咐一句,
“上麵的事就先拜托兩位前輩了。”
“蕭族長放心吧,這點時間,我們一定撐得住!”
兩人相互作了一禮,蕭聰帶著湘怡和皇甫翾跳進地洞,趙三平再次施展法力將火焰巨像移回原處。
進入地洞之後,蕭聰取出照明用的寶珠,並帶著皇甫翾和湘怡持續下墜,用了近一盞茶的功夫才穩穩著地,約莫估計這個地洞至少得有萬丈深。
洞底是一處圓墩形的石室,既不潮濕也不陰冷,殘留著些許火焰能量,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之前供奉火之靈或者是趙三平跟火之靈融合的地方。
蕭聰將寶珠放在燈台之上,二話不說,從彌芥中取出一應建陣材料,便快馬加鞭地再次投入到法陣的布置當中。
用來幫助湘怡與杌豸鬥法的法陣,聽上去好像高深莫測,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要真論起來,這座法陣比平常的法陣還要膚淺一點,與蕭聰之前思考對付杌豸的法陣更是有雲壤之彆,它不過是以湘怡為中心構建一個類似於肉體的存在,一來用以保護湘怡,二來則是要調動蕭聰和皇甫翾的精神力為湘怡所用,三人在法陣中合而為一,組成一個在精神力量上可以比肩齊天境準仙的靈體,進而去與杌豸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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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法陣對於現在的蕭聰而言,隻需花費大約三炷香的時間。
塔樓上。
趙三平與躅麝並肩而立,表麵看皆是麵沉如水的模樣,其實早已心亂如麻。
杌豸與他召集而來爪牙們給人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他們太整齊也太理性了,壓根就不講人族慣有的君臣之道,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杌豸和那幾條蛇侯蛇公在攻擊法陣,其他皆按兵不動,因為還不到他們出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