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借助獨孤家的玄器“乾坤帆”來到三尊教,蕭聰與三尊教的其他掌事者略作寒暄無非就是蕭族長重生歸來可喜可賀那一套,便趕緊使出渾身解數幫三尊教加強起護教大陣來。
這座建造於上個紀元的法陣,也是蕭家人的手筆,一般玄真界能排得上號的古教聖庭,隻要跟蕭家人沒有宿仇,名聲也還過得去,其最外圍的防禦法陣都是找蕭家人布置,一來,蕭家人辦事向來是有口皆碑的穩妥,二來,到了他們這般境界,對法陣的防禦力有著極高的要求,就算是蕭家人,也得是長老輩兒的高手才能達到,更遑論那些半路出家的“野和尚”了。
在蕭聰努力加強法陣的時候,曹半樓便已經安排門徒在廣場上布置下美酒佳肴,等蕭聰這邊忙完,直接開席。
幾個勢力的頭頭兒們圍坐一桌蕭聰、獨孤苒、獨孤佃、躅麝、趙三平、皇甫翾、三皇子、還有三尊教的兩位東道主。
三尊教的現任教主嚴嶽狄,也是一名修為在通天境的偽仙,其人麵像普通眼睛有點小、鼻梁有點塌、顴骨有點高、嘴唇有點薄,五官顯得有點緊湊,所以打眼一看就覺得有點嚴肅,但略微接觸,又覺得其人溫文爾雅,他言行舉止甚是得體,像個教書先生。
本來初次接觸,就算是逢場作戲,也應該把酒席上的氣氛搞得歡烈一些,但大家實在是沒那個心情,嚴嶽狄對蕭聰的態度倒甚是殷勤,在這凝重的情景裡顯得有點突兀,蕭聰回應雖算不上冷淡,但終歸有所收斂,久而久之,大概是意識到氣氛怪異的嚴嶽狄也跟著“沉靜”起來。
那戰場離三尊教說近不近,說遠也算不得太遠,大戰的波動屢屢傳到這兒來,將防禦法陣撞得一顫一顫的,跟地震一樣。
就這情況,說不擔心那是假的,畢竟大戰才開始沒多長時間,兩方應該還在試探,真正厲害的手段還沒使出來,可即使如此,這法陣已經顯得有點“體力不支”,等大戰進入高潮,他們還能有命在?
估計現在大家都希望蕭大族長能趕緊布置一座大型傳送陣,趁早把他們都送走,可蕭聰不提這茬兒,誰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大家都心不在焉,有一句沒一句的敷衍,氣氛就這樣一直尷尬著。
其實蕭聰也想帶人趕緊走,但他隻想帶走自己的人,那幾座能堪大用的傳送陣,全都布置在重要地點,像皇城、火聖塔中央廣場、日落森林的獸王宮等,他實在信不過獨孤苒和獨孤佃這兩隻老狐狸,所以不願兵行險招。
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還是他比較相信祖先的陣法造詣,在他看來,三尊教的這座防禦大陣,雖然看上去有點不太靠譜,但好歹是一座五星大陣,檔次比火聖塔那座還高!他們在這場大劫中留條命應該不成問題,畢竟那群準仙又不是針對他們的,更何況,加強這座法陣也花了他挺大力氣呢!
可惜的是,蕭聰即使將紫目催發到最大程度,也無法看到那邊的戰況,按理說,以他的水平,就算看不真切,看個大概理應不成問題,所以是有人故意蒙蔽了氣機,使得無關人等啥也看不到。
直到四個時辰之後,再沒有餘波傳來,整個三尊教教廷恢複平靜,大家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沒有人天真地以為大戰就這樣草草結束開玩笑,這可是兩方在玄真界的第一次正麵交鋒,不鬥個你死我活,都對不起這麼好的機會!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玄真東界這邊又請出了什麼了不得的玄器,將那方空間完全封鎖了。
連傳說中的十羿弓都請了來,那用來封鎖空間的玄器想必也是同一級彆的秘寶,大家心裡有了底,於是全都放鬆開來。
昨天的戰鬥加上一整夜的提心吊膽,稍一放鬆下來,便感覺甚是疲憊,整個人象是被抽空了一般,連蕭聰都想找地方趕緊睡一覺。
說來也巧,戰鬥波動消失不到一炷香,追遲他們竟然到了。
三尊教這個地方,蕭聰不想多呆,一來當著獨孤家人的麵,他沒法跟嚴嶽狄有太深的交流,二來,三尊教一向打的都是三位仙尊的旗號,他這個正統傳人沒出現之前,就多少有點欺世盜名的嫌疑,而站在,這個“罪名”基本上就算是坐實了,雖說昨晚三尊教豁了老底兒地派出三名齊天境準仙相助解難,但都說人心隔肚皮,鬼知道這是不是三尊教的苦肉計,畢竟能做老大,誰願意屈人之下呢?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假如三尊教真的是以心相交,蕭聰是不會虧待他們的。
熹微晨光中,三尊教的山門外。
偌大的空地上,嚴嶽狄和以曹半樓為首的眾長老站在高闊的山門前,對麵站著分彆聽令於蕭聰和獨孤苒的兩撥人。
嚴嶽狄臉上滿是不舍,
“蕭族長好不容易來三尊教一次,嚴某還未來得及聊表心意,您就要走了,實在可惜,若嚴某有怠慢之處,還望您見諒,嚴某在這兒給您陪個不是,等哪天有空兒了,您可一定要在來一趟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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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拱手作禮。
蕭聰麵帶淺笑,他知道,嚴嶽狄這話多少有點埋怨的意思,
“前輩這是說的哪裡話,多虧有三位長老鼎力相助,事情才能如此順利,隻是晚輩實在是有要務在身,不能在此多做停留,等閒下手來,一定鄭重登門拜訪,到時多有叨擾,前輩莫要見怪哈。”
嚴嶽狄跟著笑起來,
“蕭族長折煞嚴某了,我等功法,皆是傳襲於三位仙尊,按輩分講,叫您一聲師叔祖都不過分,從今往後,整個三尊教都將以您馬首是瞻,有什麼事兒您說一聲,嚴某定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蕭聰聞言,心裡一笑,嚴嶽狄當著獨孤家長老的麵說這些話,明顯就是表態嘛,看來經過一夜深思熟慮,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然的話,這些話他早就說了,不會等到現在,但是,其真偽還是有待考證,萬一是個套兒呢!
“晚輩何德何能,擔得起前輩這般盛捧……”
“蕭族長,您可不能再叫我前輩了,嚴某實在是擔當不起呐,您叫我子丘吧,叫阿狄也行。”
蕭聰笑容微僵,
“這……不太好吧……”
“您若再叫我前輩,外人該笑話咱三尊教無綱無禮了,您就當成全嚴某一次,拜托了。”
嚴嶽狄言辭懇切,蕭聰隻能“就範”,不然顯得有點給臉不要臉,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名了。”
嚴嶽狄拱手作揖,
“謝蕭族長成全!”
“那好,諸位留步,我等先行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