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聰雖然跟躅麝拿定主意,但具體細節,還是得請大才子來參謀參謀。
因為山上太熱,星流雲他們在山下安營紮寨,蕭聰還貼心地為他們布置了一座廣寒宮,畢竟公主殿下也是其中一員嘛。
還是那頂在大荒時歐陽尋精心製作的帳篷。
二十六名蕭家將和冥烏族兄弟圍成一圈守在帳篷外,其他人則是躲在帳篷裡,偷閒享樂,有公主殿下在,這待遇自然不必多說,雖然不像皇宮裡有那麼多人伺候著,但至少瓜果管夠,愜意舒服,這在茫茫荒漠中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蕭聰和躅麝一前一後走進帳篷,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此時的歐陽尋正在帳篷一角呼呼大睡,宇文豐都跟尹諾麵對麵盤腿坐著,身前放著一套茶具,卻全都不言不語,反觀另一邊的幾個姑娘,嘰嘰喳喳相聊甚歡。
星流雲閒得無聊咪了兩口,已經微微顯出幾分醉態,見蕭聰進來,歪著腦袋晃了晃手裡的酒壺,扯著大舌頭道
“回來了兄弟,來,整兩口?”
蕭聰笑的快活,轉臉向皇甫翾等人,
“大白天的就喝成這樣,怎麼,又鬨彆扭了?”
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冷筱鳳一眼。
冷筱鳳還沒來得及說話,皇甫翾笑問道
“怎麼,男人非得鬨彆扭才會喝酒嗎?”
蕭聰咧咧嘴,含糊其辭,
“俗話說,借酒澆愁嘛!”
冷筱鳳這時候開了口,
“對於一個酒蒙子來說,啥時候喝不是喝,再說,什麼事兒能讓他愁的慌。”
“兄弟,你可彆多想,哥們就是覺得你這廣寒宮裡有點冷,所以喝兩口暖暖身子。”星流雲自我辯解,理由充分,看來喝的還不夠多。
蕭聰當然不會相信這鬼話,於是向皇甫翾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
公主殿下幾聲嗤笑,
“你老大什麼秉性,你還不知道,他這明顯是讓炎鱗鷹族的烈酒把酒蟲子勾出來了,昨天晚上因為初來乍到,沒好意思放開喝,這不今天都補上了。”
蕭聰覺得好笑,忍不住調侃,
“老大,你說你這連個下酒菜都沒有,整那麼寒酸,連我都覺得沒麵子了,咱啥時候窮到這地步了!”
“誰說沒有!喏!”
一枚指肚大小的果子被星流雲彈進嘴裡,這貨還炫耀似地衝蕭聰揚了揚眉毛。
看著星流雲這輕鬆歡活的狀態,蕭聰倍感愉悅,嘴角便跟著又上揚了幾分,
“行,難得您老人家有如此雅興,喝吧。”
冷筱鳳撇撇嘴,
“小聰,這麼慣著他,你可真是他好兄弟啊!”
蕭聰訕訕一笑,
“我這不是給您製造改造空間呢嘛,老大以後就交給您了,有您管著他,要殺要剮,我們絕沒半個不字。”
“切,誰稀罕管他!”冷筱鳳翻了個白眼,彆過臉去。
蕭聰又看向跟尹諾坐在一起的宇文豐都,詫異問道
“你們倆什麼時候湊到一塊了,負負得正嗎?”
年輕人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引得幾個女子一陣嗤笑,豐都淡淡開口,
“與尹諾前輩在一塊,有一種難得的平靜。”
蕭聰略微一想,露出一副了然之色,同時將目光移回幾個女子,隨口來了句,
“哦,原來是形勢所迫啊。”
幾個女子相視而笑,心照不宣。
蕭聰接著問道,
“那位呢?怎麼還在睡覺!累著了?咦,不對啊,昨天晚上沒見你們一起出去呀。”
說著,那意無意的目光又在幽女身上掃了一瞬。
兩抹緋紅瞬間從幽女那張無暇仙顏上升起,豔豔欲滴,
“小聰……你這不是……胡說嗎!歐陽尋那是昨天晚上沒睡好,他……”
冷筱鳳二話不說,直接從桌子上抄起一把乾果就朝蕭聰狠狠丟了過去,口中罵道
“早上吃屎了,嘴巴那麼臭,年紀輕輕的不學好,非要活得跟那沒骨頭的賴子一樣,可真對得起你們蕭家的教養和天道軒的栽培!”
皇甫翾笑容微冷,
“哥哥,開玩笑歸開玩笑,但你這玩笑貌似開的有點大了。”
蕭聰搔著腦袋幾聲陪笑,
“翾兒說的對,算我嘴賤,我給幽女姐姐道個歉,我……”
“來,自罰三杯吧!”
星流雲含糊不清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伸出的手裡攥著酒壺,一副鬼迷日眼的樣子。
蕭聰大驚,
“你沒喝多啊!這可是炎鱗鷹族的烈酒,三杯下去,我還不得撂這兒!”
星流雲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走到蕭聰跟前,
“自罰三杯,就得自罰三杯。”
蕭聰看著星流雲那倔強的模樣,突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於是微微一笑,接過酒壺,
“行,聽你的,三杯就三杯!”
說完,仰頭吹了下去,將壺中酒喝了個乾乾淨淨,完事把酒壺還給星流雲,五迷三道的狗頭少帥將酒壺倒置,卻不見一滴,不滿地嘟囔起來
“說好的三杯,怎麼還給我都乾沒了,真不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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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三搖兩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自顧自提起酒壇,又將酒壺灌滿。
炎鱗鷹一族的酒辛烈如火,向上直衝顱頂,向下燒心銷魂,使得蕭聰麵色漲紅,五官扭曲,伸著舌頭像狗一樣大哈氣,好半晌才恢複常態,他朝宇文豐都揚揚下巴,聲音略顯嘶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