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沈南庭,如果你還念及舊情就走吧,彆再逼我了。”
身後的人沉默了很久。
許久之後,他低低吐出一個字。
“好。”
有氣無力,聲音近乎破碎。
他走了,踩著覆了一層薄雪的地麵。
我回房後給司宴打了個電話。
那人的電話很快接通。
我隻是想要向他谘詢一下懷孕了是否還能再繼續服用那些藥物,以及握如果住院,後續的那些治療會不會因為我的懷孕而終止……
可當我對著電話裡的人說出這番話之後,那人卻長久的沉默下來。
我還以為自己是說錯了什麼話。
“司醫生?”我小心翼翼的喊,甚至看了眼還在的通話界麵以為他欠費了。
片刻後,男人開口。
“你懷孕了?”
這話我剛才說了,但他問了,我還是回答:“嗯。”
他又沉默片刻,這次再開口,聲音徹底冷靜下來,甚至,冷的可怕。
“幾周了?”
“兩周。”我回應。
話筒裡清晰的傳出司宴的呼吸聲。
片刻後,他又問:“溫眠,你不是過的不開心要離婚嗎?”
我咬了咬唇,似乎明白司宴問這個問題的意思。
既然要離婚,為什麼會懷孕?
我開口:“這是個意外。”
司宴道:“我一個小時後到你家小區樓下,能見麵?”
“啊?”
“不方便?”他問。
我忙開口:“方便,那我等你。”
估計是要麵談。
我媽還不知道我腦袋裡長了顆瘤的事情……
這確實該謹慎小心的對待。
從昨晚開始我就停藥了。
對於這方麵的事,我昨晚特意的查了不少資料。
雖說孕期不能吃藥,可我這是無心之舉,在初期吃的藥劑量都是小的,應該不會有事。
可這種問題到底還是要有專業人員來解答,網上網友們的回答五花八門到底是不可靠的……
客廳裡,我媽在看電視,見我出來問我去哪兒。
我說約了跟司宴見麵,我媽眼角堆疊了笑意。
“小宴那孩子可靠,是個能交的好朋友。”
我笑了一下,有些好奇:“媽,你對司宴為什麼那麼有好感?”
我媽正在看一條實時播報的新聞,聞言她調低了音量……
“還記得咱們住弄堂的那段時間嗎?”
我點頭。
“當時學校傳人販子拐賣學生,小宴就等每天放學跟在你身後一起回家。”
我眼底閃過茫然:“那不是巧合嗎?”
“你這孩子,人家是刻意等著你。”
我恍然大悟:“媽你早就認出司宴了?”
我媽點頭:“知道小宴是當年那個男孩我才能放心你跟他交朋友。”
我感歎緣分的奇妙,電視聲音調大時,一條新聞忽然插播進來。
“雪天路滑,就在今天下午兩點四十五分,城南西區路十字路口發生一起嚴重交通事故。”
“距目擊者稱,一輛黑色轎車與一輛白色貨車相撞……”
咚咚咚——
我心口劇烈的跳動起來,一陣刺骨寒意從腳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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