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兩個。”司宴繼續說著,“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
“到時候名字你來取。”
“司宴生小孩兒。”女人聽到這話,忽然間就變得很激動,很亢奮。
她甚至是想要從輪椅上直接起身的樣子。
司宴忙將人肩膀摁住。
“媽,我會幸福的。”
我和司宴從療養院出來的時候,正午的陽光已經當頭。
司宴和我並肩走在一起,他側頭看我:“沒什麼要問的?”
我雖然滿腹的好奇,但一直都在等著他開口說。
畢竟他若是不開口我也沒有要強知道的想法。
司宴輕聲歎息:“我從小和我爺爺奶奶一起長大,她是我四年前找回來的,找回來時已經神誌不清。”
“能怎麼辦,總要贍養她……”
有關於司宴的事情,很小的時候我曾聽我媽說起過。
她隻說司宴那孩子命苦,長到這麼大很不容易,我當時隻問了一句:“怎麼了?”
我媽告訴我說,司宴剛出生就被人丟棄,是有人生沒人養的。
他靠著吃百家飯長大,最後有幸被兩個沒血緣關係的老人收養……
人似乎都是這樣,表麵看著光鮮亮麗,實則身上都有一些傷疤。
我開口:“司宴,你是個很好的人。”
司宴看我片刻:“所以說,溫眠,這世上的人總要經受一些磨難才能成長。”
“你不要被這些磨難打倒,你看——”
他修長手指指著天空。
“太陽升起就會落下,明天也是新生。”
我心口微暖。
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一路上逗我,帶著我來看他母親實則都是在寬慰我。
我腳下步子停頓,看著司宴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的情緒依舊很糟糕,我依舊難受的很,每天都想落淚。
可我強撐著,我看著我媽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我片刻不敢懈怠。
我原本因為藥物得到控製的情緒在我媽生病之後再次加重。
我夜裡睡不著。
身體疲憊,精神異常亢奮。
我的眼皮困澀生疼,可是閉上眼卻睡不著。
我想拋卻忘記的事情也跟著一件件湧上腦海……
我沒辦法。
“溫眠,你閉上眼。”
司宴不知什麼時候轉身過來,他站在原地盯著我看。
他雙眸溫潤,嗓音輕緩,莫名的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聽著他的話,就那麼輕輕閉上眼。
他說:“深呼吸。”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
“感受到了嗎?有風吹過,陽光照在身上很暖……這個世界很美。”
我輕輕睜開眼,那在我眼中灰白一片的天空,毫無色彩的人生似乎跟著司宴引導的這些話逐漸的光鮮亮麗。
“司宴,謝謝你。”
在外麵轉了這麼一圈兒回來我的心情跟著好了很多。
司宴的車子經過一家鮮花店。
我下車買了束鮮花,隨後又去水果店買了些水果。
最後我去蛋糕店買了一小塊草莓蛋糕。
進醫院的時候我將草莓蛋糕遞給司宴。
“我記得司醫生喜歡吃甜。”
司宴微微挑眉。
他很意外的樣子,伸手接過。
“這比不上你親手做的,湊合吃?”
他點頭:“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