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自從生病以來就格外認床,離了原本熟悉的環境,再到其他地方去,我就會輾轉反側,一晚上難眠。
倒是司宴拒絕了。
我和司宴剛上車,他手機上忽然催命符般來了電話。
他掛斷,那個電話再次打來,他再次掛斷,等到電話再打來的時候,司宴直接將手機關機丟到了一邊。
我係好安全帶正要發動車子,車窗忽然被人敲響。
我將窗戶降下。
緩緩的,我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
這是?
“我哥呢!”
還不等我開口問對方是誰,那女孩兒就擰著眉發出疑惑的聲音。
她說完又過去看了眼車牌號,確定這是司宴的車無疑,再次繞到了駕駛位旁。
“你是誰?”
我正要開口,那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的男人沉聲道:“找我有事?”
聲音冷漠至極。
“哥?”女孩很高興的樣子,但想了想,她還是覺得不對,手指著我,“這不是你的車嗎?你怎麼坐副駕了呀?還有,她是誰?”
司宴不耐煩的揉了揉眉心。
他解開安全帶:“等我兩分鐘。”
“好。”
他下了車,那女孩兒自然而然的就跟了上去。
“哥,你怎麼不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呀?車裡那個女孩是誰?你的車怎麼讓她來開了?”
司宴冷聲道:“不該你打聽的事,少打聽。”
“哥,人家這是關心你嘛?”
“不需要。”
兩個人的聲音漸漸遠去。
我靠在椅背上打哈欠。
她叫司宴哥?
那她是……
我腦海中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王小婷?
難道是王小婷?司宴同父異母的那個妹妹?
這麼巧?
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輪回,那些童年時期曾玩過的人,最終竟又相聚到一起。
司宴走了也就五六分鐘之後回來了。
他上了車。
我熟練的發動車子,隨後往家走。
淩晨一過,馬路上的車子明顯減少,各處路燈亮起,馬路麵上被投射出昏黃的光影。
我這個人膽子小,開車速度慢。
司宴也沒說話,他就那麼安靜的躺著。
等車子到小區樓下的時候,司宴忽然開口:“溫眠,分彆的這些年,你有想過有朝一日我們還會再次重逢嗎?”
實話說,我從來沒有想過。
也許是當時年紀太小。
又或者我跟著我媽搬了太多次家……
“沒想過。”
司宴沒說話。
我和他下車,電梯裡,他眼神晦暗不明的盯著我。
我習慣性的站在角落裡。
他突然就意味不明的笑了。
我覺得奇怪,他好端端的笑什麼?
但我沒問,我覺得有笑的權利。
隻是,他乾嘛要一直盯著我呢?
我低著頭,局促不安的攪動自己身前的兩隻手。
“溫眠。”他喊我。
“啊?”
他說:“你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像什麼嗎?”
我皺了皺眉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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