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笑著。
司宴衝我點頭,快速刷牙。
我也是還沒洗漱,頂著一張睡眼惺忪的臉出現在他麵前。
原本我這樣披頭散發,素顏朝天的出現在司宴麵前也是需要一些勇氣的。
但一想到我和他之間經曆的那些事情,我最落魄最難堪的模樣都被他瞧見了,如今還有什麼可在乎的呢?
於是,我毫無心理負擔的在他麵前晃悠,一直到司宴洗漱完。
他很喜歡一聲不吭的盯著我。
一開始的我是沒注意到的,但不經意間扭頭總能和他那雙滿目星河的眼對視上。
那時我就會很無措。
他的眼神總給我一種無法言說的深情,有時也透著迷茫不確信。
我像是會從他的指縫中悄然流逝,他的眼神裡滿是不安。
我在心裡悄悄對自己說,溫眠,加油,彆讓司宴墜下去。
我就這樣在江城的隨雲村裡和司宴待了三天,這三天是我瞧見新生的希望後,少有的快樂鮮活。
我竟開始期盼兩個人的生活……
三天後,司宴親自陪著我一路輾轉到了江城的車站。
他滿眼心疼的看著我。
“溫眠,你再堅持堅持,我很快就回去了。”
江城這邊條件太差,很少有醫生主動來擔任村醫。
司宴是無償奉獻自己的醫術,憑借一腔熱忱幫著村民問診治病。
但世上這麼多人,又有幾個能做到和司宴一樣呢?
於是,他要回a市的行程就這樣耽擱下來了。
我花店還得開,總這樣關門也不好,就隻能先行一步。
我和司宴依依不舍。
雖都沒有說出什麼情深意切的話語,但我們的眼睛盯著彼此一刻也不鬆懈。
終於,這回換他盯著我的背影目送我離去了。
回到a市之後,我的生活又跟著平靜下來。
唯有的動蕩就是宋晚瑜突然給我的“驚嚇。”
我不過是去了趟江城,回來前前後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宋晚瑜將自己腳上向來習慣穿的高跟鞋換成了平底鞋。
她一副良家婦女的打扮出現在我麵前。
“眠眠,怎麼辦,我懷孕了!”
我一開始以為宋晚瑜是開玩笑嚇唬我的,我臉上的表情還不以為然。
畢竟,她很喜歡跟我開一些不著邊際的玩笑。
我次次上當。
每次得逞,她總是捂著嘴笑彎了腰。
“眠眠,你這人怎麼就這麼愛認真呢?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你總當真做什麼?”
我以前問她為什麼總愛這麼跟我開玩笑。
她說想看我認真之後被嚇到的表情。
我沒照鏡子看過。
宋晚瑜總用“可愛”兩個字來形容。
她說我骨子裡帶著幾分傲,臉上生動的表情不多,唯有的一些便是習慣性禮貌的假笑。
每次看我臉上出現其他不一樣的表情就會很新奇……
我以為這次也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樣。
直到宋晚瑜臉上的表情一直沒變。
她那隻手還撫著自己的小腹。
我隻覺得晴天霹靂。
那個從我腹中悄然流逝的生命,再一次的擠進我剛剛獲得的新生中。
我想到那個無辜可憐的生命……
“晚晚,到底怎麼回事?”
宋晚瑜知道我被嚇到了,她語氣柔和的跟我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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