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跨出門口的時候,我聽到宋晚瑜萬念俱灰的聲音。
她說:“我其實看到了……”
“看到眠眠給你發的信息,她通知你了。你不是不知道我懷孕了。你隻是也不想要這個孩子,不想增加負擔。”
“你看……你自己也不想這樣,所以……”
“晚瑜!”顧錦程痛苦的喊她。
我再也撐不住,聽不下去。
去他的狗男人。
這世上沒人配得上我的晚晚!
我掙開司宴的手,轉身回到了客廳。
我張開手臂擋在顧錦程麵前。
“走吧,這裡以後都不再歡迎你。”
顧錦程拿起桌上的協議。
“宋晚瑜,對不起。”他嗓音裡都是落寞,“明天周三,早上八點半,民政局見。”
“很抱歉,是我太懦弱了,沒有一個作為男人的擔當,給你造成的這些傷害我無法彌補。我隻祝願你餘生安康,再覓良人。”
“謝謝。”
很遺憾。
宋晚瑜的這段感情終究是以悲劇收場。
到底該說是誰的錯呢?
他們一開始不該有這場契約婚姻,還是不該對彼此動心?
宋晚瑜有過喜歡,所以,她才會在知道自己懷孕之後猶豫那麼久。
她從小就要強,她不想承認自己喜歡上了顧錦程。
她欺騙自己的內心。
但在我要給顧錦程發信息通知他的時候,她沒有阻止,甚至還抱有期望。
她想著顧錦程突然出現阻止這場悲劇……
但顧錦程卻害怕了。
他退縮了,他沒有出現。
事後還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宋晚瑜就是這樣,她柔情也絕情,這件事斷的乾脆利落,沒給自己留下絲毫的餘念——
距離這件事發生一周後,司宴這才收到了我的冬至禮物。
那條我親手織出來的圍巾。
那又是一個雪夜,司宴小心翼翼的打開我送給他的禮盒。
禮盒打開,他看著盒子裡的圍巾,沉默著很久都沒說話。
我認真盯著他的眉眼。
他很久都沒出聲,我以為他不喜歡。
“司宴,冬至禮物,我對你的祝福都在這條圍巾裡,你不喜歡嗎?”
司宴偏頭,再看我的時候,眼角微紅。
我心底被狠狠地觸動。
他在感動。
“很喜歡,這是我至今為止收到過最好的禮物了。溫眠,你能親自替我戴上嗎?”
我點頭:“當然可以。”
他在我麵前半蹲下來,微抬著頭,整個人溫柔又乖巧。
像隻忠誠的大狗狗。
我一圈圈替他係上圍巾。
“怎麼樣?”
“很好看。”
他輕輕將我的手牽起來:“這條圍巾會是你這輩子唯一一條親手織的嗎?”
我偏了偏頭:“不確定。”
男人危險的眯眼,他捏我的臉:“你還想替那個男人織圍巾?”
我憋著笑一本正經道:“織圍巾這種活還挺好乾,我有點感興趣。萬一以後還要替我們的兒子或者女兒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