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管他什麼表情,隻是很多時候淡然的望著他。
“事關他自己,我無法插手。隻要是司宴不喜歡的事情,他如果不想,我也不會去強迫他,我這個做妻子的心願很簡單,隻是想和他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隻希望我的丈夫能夠健康快樂,這就足夠了。”
“鹹魚還知道翻身,你們卻已經爛掉了。爛在了生活的最底層裡。”
這位年邁的父親兩鬢斑白,臉上已經有了很明顯的皺紋,那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他生氣了,一雙眼雖然很平靜的望著我,可那眼底卻像是有翻江倒海般地憤怒。
他說話的語氣裡帶了滿滿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臉上表情雲淡風輕。
或許是因為身後站著司宴,所以,我絲毫不畏懼。
我隻說:“您又何嘗體驗過生活最底層的快樂呢?三餐四季,平平淡淡,司宴繼續工作,我就做他堅強的後盾,我會等他回家,為他亮起一盞燈。”
“我會為他生兒育女,牽手共度一生,等著我們頭發慢慢變白,看著兒女成群,各自長大……”
“伯父,人生的意義,難道不就是這樣的嗎?”
他臉上的神色突然變的很恍惚。
“還可以這樣活?”他說著,“我以為的人生是功成名就,有取之不儘的財富,站在權利的巔峰,受儘世人的追捧。”
“那您心願達成了嗎?”
他拄著手裡的拐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我眼疾手快的想要上前攙扶一把,他卻衝著我擺擺手。
這是個很要強的老人,哪怕已是風燭殘年之際,他依舊拒人的關心以千裡之外,他總覺得自己可以。
或許在這紙醉金迷的世界裡,連他自己也迷失了方向,很久未曾照過鏡子,他沒發現自己頭發已經變白,臉上布滿皺紋。
曾經的他,確實年少有為意氣風發,可以風流倜儻,處處留情。可如今的他,哪還有這個資本呢?
他強撐著,連雙腿抖動著,連台階也上不去。
我終究還是強硬的攙扶住他的手臂。
他想掙脫我,卻發現我力氣很大,他根本掙脫不了。
他有些氣惱:“現在,連個小丫頭也欺負我。”
“小丫頭隻是想和您靠個近乎。”
“油嘴滑舌。”
“那就滿足我吧。”
彆扭的老人終於接受了我的關心。
他讓我攙扶著他上了樓。
他想到了什麼,突然用拐杖輕輕戳了戳我的腦袋。
“啊?”
他咬牙,有些莫名其妙,像是生氣了一樣。
拐杖指著走廊儘頭的房間。
“快去吧,再慢點,你男人就要變成彆人的了。”
“什麼?”握猛地瞪大眼,意識到什麼,惡狠狠的看著老人,“為老不尊!”
丟下這一句我就顧不得其他,滿腔擔憂怒火交織在一起。
我踹開了走廊儘頭的放門。
甚至聽到了身後拐杖砸在地上的聲音……
“小丫頭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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