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他擔心,我早已經收拾了自己滿身的狼狽,還特地的換了身衣服,此刻看起來情況不算糟糕。
我搖頭:“沒事,你彆擔心。”
那是個醉酒大漢,老婆因為一場車禍躺進了重症監護室裡,他傾家蕩產快沒錢了,這人就那麼每天爛醉如泥活的像抹布。
王曉曉也是運氣不好碰上了。
好在片刻後,我們三個從派出所出來,王曉曉站在我麵前就落淚鞠躬。
“溫眠姐,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輕輕將她扶起來:“沒事的,隻是你一個女孩子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
“巷子太黑了,下次繞路也走大路,彆再從巷子裡走,不過多幾步路而已。”
“好。”
王曉曉看著情緒不太穩定,我問她要不要去醫院,她搖頭,說家裡還有弟弟要照顧。
我給她打了車讓她回去。
王曉曉一走,我幾乎原形畢露,雙腿一軟往下跌,司宴快速扶我一把。
他將我抱在懷裡。
“溫眠!”
“抱歉司宴,我總不想給你添麻煩,可是又總是讓你擔心。”
“溫眠,你我夫妻一體,為什麼說這樣的話?”
我偏頭,徹底將臉埋在司宴身前,我顫抖著哭出來。
“我也不想讓你擔心,可我真的好難受……司宴,我想起來了……那段我不願意記起的往事。”
“難怪之前你不告訴我我的花店開在這裡,難怪你下了班那麼著急來接我回家……”
“難怪我那麼抵觸那條巷子,原來我……我曾經也被人……”
我拖著哭腔斷斷續續的說著司宴將我摁在懷裡,他一下一下的給我順背。
“沒事的溫眠,你總有一天會記起來,而且那也不是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當時發生在你身上的事,經過調查隻不過是一場惡作劇,他並沒有對你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可我……”
剩下的話我再也說不出口。
因為我記起來了。
那全部!
儘管那天晚上沒有發生任何事,我隻是被打暈過去了。
可我還是讓自己陷入無儘的恐慌裡,我陷在哪個噩夢裡。
我自卑又怯懦。
我覺得那麼肮臟的自己配不上風光霽月的司宴,所以,我讓自己差點死在那場噩夢中。
是司宴將我拉回來的。
一次又一次。
可如今全部記起,我像是又要陷入噩夢!
我不停的顫抖,不停的啜泣,司宴緊緊抱著我。
他一直安慰我,在我耳邊說了很多話,但我意識模糊,我陷入自己的世界裡,哪段黑暗的過往中。
就這樣,伴隨著a市那場連綿的陰雨,我再次的病了。
不止是身體上的病痛,還有心靈上的。
我一蹶不振,甚至高燒不退。
每次略有意識,我睜開眼總能看到司宴坐在我床頭。
我的手也總被他緊緊握著。
我想,這世上如果再有一個像我這樣深陷泥潭,破碎到不堪的人,她應該都是活不下去的。
我之所以能有今天完全是因為身邊還有司宴。
是他支撐著我走下去的。
我感激司宴的存在,哪怕是用一生去回報都無法補償他對我的好……
我再好起來能下床走路是一周後了,距離司宴給我訂的那趟航班已經失效。
終究是沒能跟上。
大病一場,我再恢複起來,走路時身體都是軟綿綿的,整個人像是走在海綿上。
我打開電腦,手機上有好幾封宋晚瑜的郵件,以及她打來的好幾通視頻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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