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跟來了,你來乾什麼?”
紀遵行的話裡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紀辰星住的這條街,附近的幾個宅子裡的人都非富即貴,各個都不好惹。
也正是因此,雖然現在的時間是上午十點,但是紀辰星出來的時候,街上卻有些冷清。
大部分人沒事的時候不會走這條街,以免觸了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的黴頭,最後吃不了兜著走。
路上沒人,紀遵行的視線更是緊緊聚焦於紀辰星一人。
他看不慣紀辰星不是一年兩年了,以至於看到紀辰星的時候會有條件反射,拿不出什麼好臉色。
紀辰星還沒有說話,秋月就先站了出來,“大膽,見到我家郡主,為何如此無禮?”
秋月說罷,紀辰星也饒有興趣地看了看紀遵行,想看看這個人會有些什麼反應,會不會對自己行禮,還是會整點其他什麼花活。
紀遵行果然沒有讓紀辰星失望。
他左右看了看,確定街上沒什麼人之後,不僅沒有對紀辰星行禮,反而對秋月破口大罵。
“你這小丫頭片子,知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走出去的?”
紀遵行是習武之人,生氣起來臉紅脖子粗的,聲音也有些大,直接就把秋月嚇得愣在了原地。
秋月確實是從紀府裡出來的丫鬟,當時沈如燕把秋月給了紀辰星,就沒再動把秋月收回來的打算。
秋月也不傻,她一早就看出了,在沈如燕身邊,自己最多也就是個二等丫鬟,還不如跟著紀辰星做貼身丫鬟好,至少算是一等丫鬟。
而且,紀辰星的實力她也見識過了,跟著這樣的主子,難道還能受了委屈不成?
隻是秋月沒有想到,平日裡看起來溫柔的大夫人,竟然能動心思,殺了紀辰星。
彆說紀辰星對沈如燕毫無防備,就是秋月自己,在紀府生活了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沈如燕竟然有這麼多的鬼心思。
自從紀辰星去世之後,紀遵行嫌棄她曾經服侍過紀辰星,說她晦氣。
紀遵行不顧秋月的死活,把秋月派去做最臟最累的活,根本就是“隻要乾不死,就往死裡乾”的架勢。
好在後來,紀辰星不僅沒有死,還有了直播,當皇上下旨把紀辰星封為郡主的時候,秋月就偷偷跑出府,求郡主府的嬤嬤收留了。
也好在,嬤嬤有些忌憚紀辰星,怕自己伺候不好她,故而同意了秋月的懇求,從將軍府裡拿下了秋月的賣身契,收留了這個姑娘。
麵對紀遵行的嗬斥,秋月隻是愣了一瞬,氣勢便跟著漲了起來。
因為紀遵行的身份,秋月不會和紀遵行起衝突,畢竟就算紀辰星身份再高,秋月隻是個丫鬟。
“小姐。”
秋月自知不能僭越,把紀遵行交給了紀辰星對線。
紀辰星點點頭,示意秋月往自己身後站一點。
“紀將軍,哦,不對,你現在應該已經是偏將軍了吧?”
紀辰星笑了笑,把紀遵行現在的官職說了出來。
偏將軍,雖然後麵還帶著“將軍”兩個字,但是這個官職隻是“將軍”的一個輔助官職,品階在五品左右,和紀遵行以前的官職比起來,可真是差的太遠了。
紀辰星可沒有忘,紀遵行最寶貝的東西就是他的官職,既然紀遵行先找她的麻煩,那她自然也知道紀遵行最疼的地方在哪裡。
果不其然,紀遵行聽完這句話之後,臉立刻就黑了下去。
“皇上念著你舊日救了他的恩情,所以才沒收走你將軍府的宅子,紀大人不會還真以為,自己現在還是紀大將軍吧?”
紀辰星一句話,像是強行按著紀遵行的頭,讓他麵對了現實。
紀遵行啞口無言。
紀辰星笑笑,“紀大人可知道我是正一品?你剛剛對我說了什麼?我可都是記得呢。”
紀遵行忽然冷汗直冒。
他自然知道,現在的紀辰星是什麼樣的身份,皇帝親封的郡主。
雖然如此,但是一直以來,他在紀辰星麵前高傲慣了,現在猛然讓他對紀辰星低頭,紀遵行還真是有點受不了。
紀遵行再次往周圍看了一眼,周圍沒有人。
如果周圍有人的話,紀遵行怕被彆人看見了,可能真的就向紀辰星低頭了。
但是現在周圍沒有人,就算紀辰星去官府告他、去皇帝麵前告他,他也可以不認。
確定周圍確實沒有人之後,他的膽子就再一次大了起來。
“紀辰星!”紀遵行惱羞成怒,終於把自己憋著的那口氣喊了出來。
“我可是你父親,有你這樣對你父親說話的嗎!”
聽到這句話,彆說是紀辰星了,就連秋月都有些繃不住。
誰還不知道,紀辰星的死,和紀遵行脫不了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