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打掃完戰場後,就準備連夜趕回雒城。隻是呂乂諸葛喬霍弋三人另有要事,不與韓衝他們同行。邕
「呂明廷、諸葛都尉、霍記室,韓某就先行一步,某會在雒城等著諸位凱旋。」韓衝拱手告彆道。
呂乂三人齊聲還禮道「校尉慢走。」
眾人一一道彆,韓衝吳缺等人押著俘虜、搬著軍資原路返回,至於呂乂他們三人則要連夜率軍奔襲張慕這廝在綿竹境內的老巢。
此番張慕並未傾巢出動,據俘虜交代,山寨中還留有三百多人。為了防止消息,呂乂諸葛喬他們決定連夜出擊,兵貴神速之下,以雷霆之勢徹底剿滅這股盤踞多年的山賊。
韓衝他們回到雒城時天已經亮了,眾人奔波作戰了兩日兩夜早已是疲憊不堪,各自散去歇息,就是韓衝也睡了大半日方才覺得恢複了精神。
一睡醒就有下屬來報,成都的抓捕行動已經結束,除了兩三個人僥幸逃脫之外,青雀一夥全部落網。
韓衝聽完長籲了一口氣,青雀一夥被連根拔起意味著此次行動已是成功了一半,至於另一半就著落在王普身上了。邕
他就立刻命人將王普帶來審問,希望從他口中挖出另一位典校級的魏諜。青雀服毒自儘,那個範觀也被殺死,其他被擒校事級彆不夠,現在唯一可能曉得這位大人物的隻有王普一人了。
「王普,汝也是多年的校事,自然是曉得我們這一行的手段。不過某欲給你一個機會,就暫不對你用刑了。」韓衝淡淡地說道。
王普的手上和腳踝都戴有鐐銬,有些艱難地拱手道「普多謝韓校尉。不過校尉想從我這裡獲得那位的消息,某隻能校尉找錯了人。」
「哦?汝是真不知道還是不願說?」韓衝劍眉一挑,語氣中略帶冷意「你是個聰明人,彆的不用我多說,我隻希望你能想想你的兒子王通,某記得他是你的獨子吧。」
聽到王通的名字,從進來之後王普一直還算淡然的臉上總算有了變化,一抹憂色從他的眼中出現,雖是一閃而過,但還是被韓衝給捕捉到了。
韓衝心中一喜,以為王普會因顧忌王通而老實交代,不想王普臉色變幻之後仍是平靜地說道「王通跟這件事沒有關係,他對我是曹魏校事一事全然不知情。諸葛丞相治政開誠布公、嚴明法製,我相信韓校尉是不會冤枉我兒的。」
「我們遊衛府自是不會冤枉好人,不過你彆忘了,王通雖不知情,但你通敵賣國、背叛大漢,按律他是要受牽連的,到時候可能會被判流放、發配、為奴等重刑,你也不想你兒子這輩子就這樣毀了吧?」韓衝說道。邕
王普聽了沉默不語,他就王通一個兒子,焉能不疼愛?其實他沒有將王通也一道拉上校事這條船,就是為了防範今日之事,能夠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的兒子。
雖說自己兒子罪不至死,但是想到他向來是嬌生慣養、錦衣玉食的,一旦被流放發配或者收為官奴,這等苦他如何吃得消?
韓衝到底是遊衛府的老人了,深知審問的訣竅,一針見血地就找到了王普的弱點。終於王普還是不忍兒子受苦,開口道「韓校尉能保我兒無事?」
「某若說讓令郎一點罪都不會受,你也不會相信。隻要你老實配合,就可以為令郎將功贖罪,到時我再向上麵求情,令郎所受到罪責自是會大大降低的。」韓衝微笑著說道。
王普點了點頭,低頭思索了片刻,開口道「普知道韓校尉想問什麼,不錯,校事府在成都還潛伏著一位典校,據我所知此人的重要性甚至還在青雀之上。」
「可知此人的身份?」韓衝連忙追問道。
王普搖了搖頭,道「這位並非我們這條線的,隻會與青雀單線聯係,是以我隻知
道有這麼個人,但對其身份是全然不知的。隻有一點,我是知道的。」邕
「是什麼?」
王普道「那也是有一次我去青雀的藥店麵見他偶然聽到的,這位在我們校事府的代號為黃雀。」
「黃雀?」
韓衝輕輕地念了一遍這個代號,隨後若有所悟地冷笑道「黃雀?哼,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接著道「汝不會告訴我就隻曉得此人的代號吧?」
王普苦笑著說道「這黃雀行事極其小心隱秘,與我們這些下屬從未打過照麵,隻與青雀一人聯係,某委實不知此人是誰,韓校尉若是不信,那王某也就無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