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排不到。”
“……”
梧惠感覺醫生真的要暈過去了。
“你問我弟。”他沒好氣地說。
於是神無君伸手拿了一塊薄荷糕，扔進嘴裡。鑒於有兩對灼熱的目光同時注視自己，神無君在咽下一口後解釋了一句。
“他說可以。”
完事兒他還伸出煙，借燒紙的火又點上了。雖然不知道莫恩到底同沒同意，但梧惠感覺莫惟明的情緒已經趨於平穩，正如他此刻的心律那樣。
所有的紙都化作餘燼。殘骸中，泛著星星點點的火光。三個人望著墓碑，沉默良久。
“那個……神無君，您本來想說什麼要緊的事呢？”
梧惠終於問出口。她想，神無君是不是打算告訴莫惟明，如月君的事？反正不是她自己說的，如月君不能找他麻煩。但這麼一來，不知道莫惟明會作何反應。
神無君沒回話。他吸了一截煙，像是在醞釀什麼。
“先走吧。”
氣氛變得有點緊張，莫惟明也不得不重視起來。但是神無君走的方向，並非陵園的門口，而是一條更加偏僻、更加漆黑的小徑。兩人先後跟上了他，心裡沒底。
幽暗的小路上，走在最前麵的神無君說
“事關一位六道無常。這件事——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梧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極月君，他死了。”
神無君停下來，轉過身。
“誰？怎麼回事？”
“什麼？為什麼？”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又看向神無君。儘管他們的反應並不相同，但可以肯定的是，二人都異常驚訝。他們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可卻都從對方臉上看到同樣的質疑。
“是、是不是弄錯了什麼？他可是六道無常啊？”
“極月君？之前瑤光卿不是才出意外嗎？怎麼這麼快就……”
他們陷入了混亂，一時話也說不利索。神無君歎了口氣，煙在月光下舞動。
“我也想過，到底怎麼說你們才更好接受。但事實如此，我不如儘早對你們直言。六道無常是可以被殺死的，隻是需要特殊手段。”
梧惠不安地說“怎麼會這樣……到底怎麼了？”
莫惟明說“殺害瑤光卿的人仍是未知，眼下又——”
“啊。誰殺了極月君，這是知道的。”
眨眼間，又一根煙被吸到了底。神無君將它扔掉，踩了上去。
“……誰？”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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