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知的表情僵硬,他在燕南因郡主的事焦頭爛額,確有那麼一瞬的想法。
可那隻是一時衝動,他辯解道“我何曾有過這樣的想法,葉淺夕,我隻當你是個識大體的女子,沒想到你竟如此陰毒,聯合外人做出這等卑鄙之事,我當眾休了你,本就是要讓你遭人唾棄,你們葉府永遠抬不起頭來。”
原來,他當眾休妻打的竟是這樣的主意,可惜沒讓他成功。
葉淺夕似是明白了什麼,若是旁人被這樣對待,定會羞愧上吊自儘,可她不是那樣輕賤自己的人。
她並未多言,就在玉鐲遞到顧言知手中時,他又按耐不住繼續說“從今往後無人護著你,這大洲不光是要有銀子,還是要有權力傍身,我如今蒸蒸日上,而你…”
燕南一戰讓大洲將才損失大半,皇帝又十分愛重自己的皇子,除去那位神秘莫測的北定王,當下確實隻有顧言知可用,得勝而歸說明他也確實有不世之才。
“縱然陛下器重你,但,這與我何乾?”葉淺夕的手一鬆,一聲清脆,鐲子摔成了三瓣。
她雙手負於胸前,坦然道“我久病手腳不便,將軍武藝高強原以為會順利接住,不過宜王府財大氣粗,將這祖傳之物用金鑲嵌還是很貴重的。”
言下之意他又要靠女子的娘家,這讓顧言知顏麵儘失,羞愧難當。
林氏哭鬨糾纏讓他將玉鐲拿回,他才不得已來要。
正當他不知如何時,又聽見葉淺夕的聲音,“將軍乃是保家衛國的大將,怎可屈尊,蒲月,幫將軍撿起來。”
蒲月乖乖聽話,撿起碎玉交給葉淺夕,她用手帕包裹,再次遞給顧言知。
微風輕動,揚起她的發絲,那雙眸子平靜得毫無波瀾,他的心沉了沉。
木訥的伸出手接過,觸碰到那還有餘溫的帕子時他才有感而發,“猶記得,你常站在院中望向北方。”
他曾不止一次地偷偷來看過她,第一眼見她就心動不已,然娶妻生子已不是他如今之誌,
“我曾傾慕你是真,可男兒誌在四方,怎可為男女之情所牽絆,我隻是犯了旁人都會犯的錯,你終是不知我的心,更不能體諒我。”
他說這話更多的是想要葉淺夕後悔,隻要她能回頭自己就能重拾臉麵。
“如今我得陛下器重,這流言便是陛下壓下的,我隻當你是受人挑唆,隻要你肯認錯,我可以考慮讓你回去,
畢竟,我是嶽父為你親選的夫婿,你我分離,豈不是讓他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見她無言他便知道自己的話她是放在了心上的,他望了眼手中的帕子,轉身欲走。
葉淺夕回過神來叫住他,“將軍且慢。”
顧言知停住腳步,回首時麵上有些欣喜,“淺夕,若是你知錯了,我回去與郡主商議,她心思單純善良,讓你做個妾室留在府中也算有個依靠。”
葉淺夕噗哧一笑,美眸中漾著光輝,“我隻是想說,從前我贈於將軍的玉佩可否還我。”
此言一出他有些錯愕,這不是他想聽到的話。
蒲月可不給他反應的機會,走上前去,趁著他尚未反應,突然伸手將那玉佩從他腰間拽下。
轉身送到小姐麵前,葉淺夕未曾看過便言“砸了吧!彆人碰過的東西,我不要!”
顧言知臉色瞬間垮下來,手中的碎玉又被他捏得粉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