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懸空,曉星漸露,一身型修長的玄衣男子緩步而來。
顧言知死死盯著他,那人俱身隱隱透著一股傲然之色,其麵容玉貴,步伐穩健像是習武之人,且武藝非凡,他臉色一沉,心中有一猜想。
風息竹未置二人一眼,仍負手慢行。
此人行至身前,顧言知便瞬感強烈的威壓,周身皆警,欲要詢問,卻又不敢。
葉淺夕微掃他一眼便疾步跟上,風息竹似乎有意在進城後加快步伐。
顧言知握刀的手漸漸捏緊,心中恨意綿綿。
他與郡主貌合神離,名聲儘毀,而葉淺夕竟這麼快就有了新歡,還是那樣氣質不凡,樣貌出眾的男子。
似是她才如日升天,而自己早已在泥濘中掙紮,過往所言紛至遝來似是寒風抽打他的臉。
望著披星而去的一高一矮、一黑一白的身影,顧言知猶豫許久還是鼓足勇氣追了上去。
他故意放柔聲音,“淺夕…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葉淺夕駐足回首,顯然不想搭理他。
他又道“是關於柳家之事。”
葉淺夕果然如他所想,行至他麵前。
她焦急詢問“柳家怎麼了?”
顧言知睃了一眼風息竹,客氣道“借一步說話。”他表現得十分有禮。
風息竹略睨一眼便走向一旁,主動與其二人拉開距離。
她二人雖有照麵畢竟才初相識,難免要避諱些。
素月之夜留影照人,葉淺夕跟著他走去一旁,風息竹望著二人相疊的影子,雙眸微眯。
於此時,他腰間的蝰蛇悄悄滑落,往葉淺夕的方向遊移。
“柳家怎樣了?”葉淺夕急道。
顧言知並不打算與其解釋,他反問道“他是何人?”
他心中有一猜測,那日蒲月未至,有人出手,想必正是此人,隻是不知葉淺夕是否知曉。
“與你何乾?”葉淺夕見他故意誆騙,有意離開。
顧言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淺夕。”
正此時,她肘間的蝰蛇探出信子,以迅雷之姿向他襲去。
顧言知收手迅速,險些被咬,但見她似乎不怕,想必是她所養。
葉淺夕見蛇在自己身上,輕望一眼風息竹,那人隱於暗處,目光不知何往。
“今日我去尋你,你不在藥堂,難道你一直與此人在一處?”
葉淺夕回眸道“我的事與你何乾?”
“葉淺夕,我曾是你的夫婿,你怎說與我無關?”他故意將夫婿二字說得響亮,可陰暗處那人似乎毫無反應,甚至走得更遠,難道是他猜錯了?
葉淺夕本不想讓恩公聽聞自己的瑣碎,見風息竹有意避開,才肯與他計較,“顧言知,你以為人人都如你一般,見異思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