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尋雙手環胸,看著顧言知被王爺一劍刺中左肩,興奮地拍了拍手。
才又開始為他解釋“至於乾活嘛!葉姑娘花了那麼多銀子,王爺此舉一來是為葉姑娘省銀子,二來我們要離開了,隻怕再也不會回到上京,希望給葉姑娘留下點記憶。”
即便不能留在身邊為她遮風擋雨,也想為她儘一份力,心思可單純著呢!
無尋想,葉姑娘坐在王爺親手搭建的涼亭時會不會想起他?
原本是想種滿塘荷葉,移些紫竹,隻是現下這個季節有些晚了,不知道能不能活。
葉裡自然知道此去相見無望,他還有些不舍,“何必那麼麻煩,將她帶去雍州便可。”
帶去雍州最好再帶去北狄,多好的打算。
無尋道“葉姑娘是有大誌之人,怎會因兒女之情隨意放棄,
再說了,我們王爺對她也不一定有那番心思,這樣說是要在離去前為葉姑娘免去後患,否則怎會理那姓顧的半句話?”
葉裡當真想敲醒他的榆木腦袋。
無尋推了推他胸前,示意他認真看,“我還沒見過王爺這般,雖然很幼稚,但是很過癮呐!”
可惜葉姑娘不能來看。
過了一會兒二人覺得無趣。
“顧言知打不過王爺,沒看頭,你還沒告訴我,你讓我來還打扮成這樣是想做什麼?”
葉裡狡黠一笑,將麵巾拉上蓋住整張臉,“自然是為顧將軍加把火,你在這裡等我。”
顧言知慘敗的戲碼自然要讓葉淺夕來瞧瞧。
葉裡拍了拍無尋的肩頭,消失在身後。
風息竹幾人離去後,葉淺夕在房中理著賬目。
今日不必再去唐將軍府上,人已經醒來。
不需要太久,她便能從唐將軍口中知道父親的訊息。
柳清婉幫她研墨,想到白日裡門前的熱鬨,她打趣道“阿月,你不覺得風公子似乎很護著你嗎?”
等陛下的匾額一到,葉淺夕就得向陛下交銀子,屆時還有其他打算。
對於柳清婉的話,她無意地回答著“他隻是將我當做妹妹,我也將他當做兄長。”
“可,有這樣細心的兄長嗎?”柳清婉不信,她的兄長對她也極好,想到這裡她眼中泛酸。
柳家已經無人了。
察覺到柳清婉的異常,葉淺夕放下筆,拉住她的手,為她拂去腮邊淚珠,“柳柳,這裡便是你的家,待陛下的匾額一到你就不必害怕了,無人敢來此查你。”
若是柳家還有存活之人,她至少還能寬慰些。
此事有三殿下查證,想必定是能翻案的,但此時她還不能說。
葉淺夕想了想,如果能讓她做些事,或許就能讓其分心,“我還有求於你,等我的丫頭蒲月回來,我可能要離開一陣子,卿染姐要忙於藥堂的事,屆時還請你幫我打理,你可願意?”
柳清婉望著這位隻年長自己幾個月的女子,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當然願意的。”
她低著頭,小心地問“阿月,到時我能不能,給薑世子寫信?”
葉淺夕眸色隻是一頓,忽又麵色漸柔,自帶幾分笑意,“這個自然。”
她很是理解她的心思,也希望身邊能有人能成婚。
柳清婉的眸子漸漸生光,欲將她摟住。
可看她肩上的黑蛇吐著信子,幽幽的瞳仁正閃著靈光,極不友善地盯著她。
她便又止住衝動,語調帶著激動,又有幾分害怕,“阿月,你真是太好了。”
葉淺夕隻笑不答。
青燈幾許,她顏如新月,素齒朱唇,這副形象在柳清婉心中早已是神明一般,每回望她都覺著她渾身散發神光。
聰慧灑脫,或許這樣的女子不該被男子牽絆。
可母親說過,女子再強終究還是要嫁人的。
太優秀無人傳承豈不是遺憾!
所以,她問“究竟是什麼樣的男子能入得了你的眼啊!”
她想,必定是能為葉淺夕屈尊降貴,想她所想憂她所憂,且樣貌極品的男子才能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