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目遠望,咽下一絲不舍,“穿過這樹林,再行幾裡便能看到城門。”
待那時,他真的要走了。
可他還想與她多說些話,“你曾問我千絲蠱。”
聽到這裡葉淺夕抓著他的手緊了緊。
“若解此毒,需一味藥引,是生長於枯骨頭顱的一種草,名為噬屍草,待其開花,引入藥。”
此花葉淺夕是知道的,世間罕見,極難尋到,猛然間,她最後一絲希望也在此時消失。
“阿月,你告訴我是何人中了此蠱?”
“沒有誰。”
她不想告訴他自己中毒之事,不知為何她不願讓其難過。
身後之人的異樣,令風息竹心中不斷猜測可能的結果。
旁人或許解不了毒,但他一定會有辦法。
突地,林間閃過黑影,風息竹將人放下護在身後。
葉淺夕同樣也察覺到危險,不遠處數十名黑衣人湧來。
宜王府。
蕭綰柔又一次被宜王責罰跪地。
一切皆因,方才有人給她送來一個字條,商羽在宮中行刺太子被抓。
且不論緣何說起,若是他死了自己的夫君也會身亡,因此她才不顧臉頰與手臂似火灼之痛來尋父王。
王妃安撫著氣急攻心的宜王,“王爺息怒。”
今日收到消息,太子手筋被刺客挑斷,幾乎成了廢人。
宜王心中大喜,多年積怨的一口氣終於順了不少。
誰料想商羽被抓,一個刺客派人殺了便是,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如此蠢鈍,竟讓他與顧言知種下同生共死之蠱。
商羽與顧言知性命相連,就不能棄之不顧,這也是葉裡丟下他的原因。
宜王顫抖著手指向她,“屢次壞我大事,你還有臉來見我。”
說著他一把甩開王妃,“都是你生的好女兒。”
蕭綰柔見父王對母妃毫無夫妻之情,恨道“父王此言差矣,我身上流的也有父王的血脈。”
宜王氣急抬手,王妃擋在身前,“王爺,您可不能再打了啊!”
王妃哭啼著,望向連她這個母妃也險些認不出來的女兒,臉頰高腫著,嘴角撕裂結痂,她撇過頭去,“王爺…”
她一整張臉,已經沒有地方可下手了。
宜王飛速地想著如何能將人救出,昨日太子才被人行刺,他便去求皇後若是叫皇後生疑,隻怕罪責難逃。
若是遲兒在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可他去了蜀州。
他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停地歎著氣。
城外。
風息竹與人打鬥多時,身邊死傷不少殺手,身上也有些許傷口。
連日來的戰鬥他已精力耗儘,紅樓的多半殺手雲集於此,皇後為殺他二人著實已經不顧後果。
長劍入地,風息竹一膝著地,被人暗算一招,忍住喉中的腥鹹。
葉淺夕踩著被布包裹的雙足,忙上前去,“息竹,他們是來殺我的,以你的武功是能脫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