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才有了打算,“我會將母親好生安葬,你暫且留在此處。”
說完他也轉身離開,葉淺夕會好好待她。
留下沈熙月便能有機會常來仁和堂。
便能有機會與之重修舊好。
她說得對極了,卑鄙無恥集於一身的他再卑鄙些又何妨。
現下他一定要尋到葉舟。
沈熙月望著她的背影,“讓我留下,是什麼意思?”
在地窖中她是見到了母親,可卻因極為寒冷而在清醒與迷糊間徘徊,她出逃多日蕭綰柔一定會將母親的屍身轉移,她很想提醒哥哥,可卻又覺得是多此一舉。
正在其發愣時,身邊的夥計催促她快些做事,“血跡乾了可就不好擦了,大熱天的淨找些晦氣。”
蒲月用帕子遮住烈日一路追著,“小姐,你等等我呀。”
葉淺夕隻好貼心地放慢腳步,與之並行。
“小姐,蕭綰柔該怎麼辦?”
“她的傷不及心脈,也許不會死。”
身為醫者她的判斷不說十分精準,但很少有差。
“我會答應讓顧言知將其帶走,就是不想讓她死在這裡。”
若是和逸居還未招收學生,便傳出郡主身死其中,那日後誰還會來。
“為了一個匾,不僅搭上那麼多銀子,還白白放跑了一個仇人,好不劃算喔。”
“顧言知與商羽一同服下一種蠱毒,生死同命,你沒聽沈熙月說麼?
她二人早已有染,若是蕭綰柔被沈熙月殺了,商羽會怎麼做?
他要是也死了顧言知也會死。
我是要出手的,但沈熙月替我刺傷了她,與其被一個殺手天涯海角的追殺,倒不如將目標轉移,她們相互廝殺最終的結果必然也會令我滿意。”
“蕭綰柔先於不忠後於謀害婆母,甚至不惜為了錢財將沈氏丟在無人之地,顧言知找到沈夫人後必然不會放過她”
“可是蕭綰柔會不會被顧言知殺死?”
若是他親自殺的,那商羽也不會傻到自決來讓顧言知一同陪葬吧!
“我想,若是沒猜錯的話,顧言知不會讓她死。”
或者說,不會輕易讓她死。
這下蒲月就開心了,生不如死才是對一個惡人最好的懲罰。
“那小姐,老爺去尋北定王是為何?”
葉淺夕也是一頭霧水,可她想卻的不是這個,她傷心的是父親兩年未見,所有人好似都知道他還活著的消息,可他就是不願意回來見她一麵。
她行至涼亭,望著一地的殘葉與岸邊被暴屍的錦鯉,鼻頭一酸,忍不住的委屈。
除卻那幾株紫竹幸免,風息竹親手所置的一應物件都被蕭綰柔毀了個遍。
蒲月不知她心中所想,“老爺也真是的,都能去見那個什麼北定王,也不願意見一見小姐,甚至連未戰亡都不透露半分。”
她都有些懷疑,小姐是老爺與夫人撿來的,從小到大二人隻要相見便將葉淺夕丟至一邊。
“蒲月,我爹爹偷走母親的遺骨,便是在告訴我他並未死啊。”
“啊?好陰險的老爺,害我白白傷心了一路。”
正當蒲月無休地抱怨著,忽然看見那隻熟悉的小蛇。